绝了。恭俭良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可为了顺利把雄虫带走,禅元又只好咬着牙,祈祷恭俭良精神状态运作良好。
他道:“咳。可以打。宝贝。我怎么会不让你打我呢?我最喜欢被雄主欺负了。你过来,到我怀里来。”
“不要。”
恭俭良哼哼唧唧两把。手也从脸上放下了,两只眼睛眼白都哭红了,惨兮兮地看过来,“我不要。我不要。禅元都躲着我了,他不喜欢挨打了,他不是禅元了。”
禅元:……
他在心里用颅内沟通痛骂寄生体,转移自己无法发泄的怒气,“你之前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站在原地让恭俭良打?”
【啊?他要杀我啊。】
“那你站着让他杀啊。”
禅元颅内沟通继续痛骂,“难怪你吃不上雄虫。这点痛都受不了,我看你直接把自己放逐到排泄口,寄生到粪便微生物上好了。”
【哎。你的雄虫要杀我啊。】
“你站着让他杀啊。幻境也好,梦境也好,你只是被污染,又不是死了。”
寄生体半天说不出话来。继在禅元面前智商欠费后,他认真反思下自己对雄虫的态度,总觉得自己确实对恭俭良太过粗心。
啊,难怪我吃不上雄虫。
不对?好奇怪!但是又感觉很合理。可恶。寄生体咬着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注视着面前这对夫夫,心里百转千回,在“不吃”和“吃屎”之间极限拉扯,最终选择了前者。
恭俭良很香,很美味,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精神病患者的事实。
而对精神病患者,禅元选择怀柔政策。他简直要把这辈子的情话都说完了,嘴巴空虚而寂寞阿巴巴巴输出大半天。恭俭良无动于衷和个木头般站在原地,除了偶尔冻得吸吸鼻涕外,毫无声音。
“宝贝。我是你的雌君啊。你那个喜欢在家里什么都不穿的雌君啊。你看看我啊。”
“……”
“宝贝。宝贝。是不是寄生体把你吓到了?没关系,我在这里。我永远都会爱你。永远都喜欢你。不管宝贝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会缠着宝贝玩游戏,给宝贝口,给宝贝睡的。宝贝。宝贝。你理理我啊。”
“……”
“宝贝。想想扑棱。你看扑棱还在上面等我们回去呢。扑棱一定很想念他的漂亮雄父对不对。你不是还想要一个蝴蝶种宝贝吗?我们回去就滚床单,每天三遍,一定能生出一个可爱、和雄父一模一样的漂亮蝴蝶种小可爱!”
恭俭良终于抬了抬眼。
禅元喜极而泣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雄主心中无论如何都赛不过他那个死掉的雄父——不过没关心,这是雄主的雄父,又不是雄主的情人。禅元更不会和一个死掉的前辈计较。他只是把这个事情埋在心里隐约不爽的同时,快步走到恭俭良身边,小心翼翼用手揽住雄虫的腰肢。
“禅元。”
恭俭良声音喑哑,他低垂着脑袋,问道:“我。是不是。很糟糕……”
他会变得不好看,会毁容。他也不是雄父那种温柔的雄虫。他曾经想过控制。但是他控制不了。吃药会让他变得更傻,甚至有概率摧毁他为数不多的思考能力,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傻子,一个有无数并发症的傻子。
——恭俭良不想这么活着。
可他又发疯了。
——恭俭良揣测自己处于短暂的冷静期中,他抬起头有时候强大的精神力并不是什么好事。强大的精神力具象成一种重量,压得恭俭良脑门一块突突地疼。
他继承了雄父雌父最美的地方,也继承了两者身上最深的基因缺陷。
和雄父一样强大的精神力。和雌父一样超强的身体素质。
和雄父一样终身承受精神力带来的脑压力。
和雌父一样无法融入社会、极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你会不会和我一起死?”
恭俭良轻声问道:“和我一起死。一起死掉。我会亲手杀掉你,把你弄死。禅元~”
他带着那种熟悉的,撒娇的尾音,抬起头看着禅元。
他笃定禅元正执行一项有目的的计划,为了哄骗自己,禅元一定会说“是”。恭俭良恶劣地想着,而禅元说了“是”,他就会攻击他,会不顾一切地实现禅元所说的一切。
爱他的人,就应该和他一起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