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已坐在书案后的龙椅之上的君浩扬,看着君应祁慢慢步入此地,脸上也渐渐浮出笑容。
“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对着在前方行礼的君应祁,还没等他说完,君浩扬就出声说道。
“皇上传臣前来有何要事?”君应祁其实也有些不解,方才君立荀来到此地时,君浩扬并未同意相见,可此时却传唤他来此,寓意何在?
“应祁,走近些。”对着君应祁招了招手,君浩扬慢慢出声说道,“朕只是许久未与你有如此单独相处的机会。”
君应祁的脸上并未因这些话而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原本因君浩扬那句话而前进的脚步,却因这句话而停下。
是啊,有多久呢?久到他们都忘记了曾经的两人,感情亲如父子。似乎自从木槿离去那会,自从君浩扬对刚入宫的程青蓉万分宠爱开始,他就慢慢疏远。直到最后,他明白了一切,从那之后,他怨恨着君浩扬,而君浩扬似乎想要弥补,所以,从那之后,他们两个的关系通常都是君浩扬的热脸贴着他的冷屁股。
“似乎自从木槿离去开始,你就渐渐疏远了朕。”目光渐渐从君应祁处转移,看向了远处,君浩扬轻声说道,“你怨恨朕,在木槿离去不久后就宠爱着皇后。当你知道真相时,无论朕如何留,如何用你母亲来让你留在宫中,可你总也是执意离去……”
“皇上此时说这些有何意义?”看着一直说着以往之事的君浩扬,君应祁出声打断道。他不解,从未与他说起过这些事的君浩扬,为何今日会跟他说起?
“皇后再像,也非她。”对于君应祁的打断,君浩扬似乎已经是见怪不怪,并未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依旧在说着自己心中所想,“朕知道,你怨恨你母亲,认为她抛夫弃子,所以,从小到大,你都对女子敬而远之。”
说到此,君浩扬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站在那默默听着的君应祁,再次出声说道:“你母亲没错,错就错在不可抗拒的皇权,错就错在朕不甘于她就如此嫁于你父王。”
从小生长在深宫中的君浩扬,却从未想过,有多少个帝王,拥有了天下,却失去了心中的她。倘若是君浩明当上了这个皇帝,那木槿是否也会走相同的一条路呢?或许,当初若没有他的执着,不要执意将木槿带入宫中,那样的话,她定会活得更加轻松。
若让木槿一直在安宁王府中,那她是否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不会让君浩明以为她的背叛,也不会让君应祁在知道真相后怨恨着这个母亲。其实,他们谁都不知,在木槿踏入琼兰宫大门开始,就已经准备好这些结果。
倘若一开始木槿是为了襁褓中的君应祁,那过后呢?她本就是与君浩扬相爱在先,就算最初会被逼无奈,而后来,她始终是过着与心爱之人相依相守的日子。
公公拿着茶点进入,放在君浩扬眼前后退至边上守候着,看着并未说任何一句话的君应祁,君浩扬伸手拿起茶杯,品茗了一口后,再次出声说道:“当年,朕与你母亲相爱,却不想一道圣旨将你母亲嫁给了你父亲。朕不甘,设计让你父亲前往边关,夺了属于你父亲的皇位。应祁啊,木槿是朕用你的安危才换来同意入住琼兰宫的。”
说完这些话,君浩扬对着公公伸了伸手,公公会意地走到书架边上,在一个极其珍贵的盒中拿出一幅画,而后来到书案前。
接过那幅画,君浩扬小心翼翼地将其摊开,看着画中的人儿,脸上的笑容慢慢展开。坐在木槿花前的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身后的木槿仿佛都嫣然失色。
站在不远处的君应祁,自然能够清晰地看到这副画中的女子。木槿的画像,在安宁王府中就有,就算木槿在他年幼时就离去,但他也并不陌生。
而君浩扬手中有木槿的画像也并不稀奇,但让君浩扬惊讶的是,这副画上的木槿,手中正抱着一个婴儿。
卷五 情深似海两不移 225 竟下得了手
看着画中抱着婴孩的木槿,君应祁脸上呈现出满满的吃惊,看着角落里的时间与画者,他知道,这个婴孩就是他,而这幅画就是君浩扬画的。
抬眼看了下站在书案前注视着画的君应祁,见他的目光带着吃惊,君浩扬又将目光转向了那副画,伸手轻轻拂过画中那样美丽的容颜:“你在好奇为何她会抱着你让朕画是不是?因为当时朕是用你的安危让她进琼兰宫,她怕你会受到伤害,所以一直亲力亲为地抱着你,就连用膳和休息也不肯离开你半步。”
听着君浩扬的自问自答,受过再大伤痛都未曾流泪的君应祁,眼眶中竟有些泛红,眼眸中含着泪光。
或许,她有她的难处,她心中爱着君浩扬,却为了为人妻为人母,她选择了放弃。若不是君浩扬一再的用君浩明和君应祁来做威胁,或许她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但却永远无法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就算近在咫尺,却远比天涯。
或许之前的君应祁无法理解,可是如今,也算能够感同身受吧。都说相爱并非一定要在一起,可是,明知相爱,却要去祝福,那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得那般坦然。
“你的名字,应祁,同祈,希望朕能应允她的祈求,护你周全,保你平安。”双眼依旧注视着那副画,看着看着,那般刚毅之人,竟也落下泪来,“朕许诺过,把江山交给朕与她之子……”
说到这里,君浩扬突感不适,想要转移,却依然来不及,一口鲜血而出,直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