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轻灼没动,心想,这么自来熟不警惕吗?
他些微震惊地看着盛许在黑夜里更加深沉如潭的眼睛,僵持对峙。
几米开外的粉丝已经从头到尾观察了他们一分钟,时间越久越不利。
三秒后,黎轻灼“善良”地败下阵来,不愿意跟人在这里像陌生人——似乎真是陌生人——似的脸对脸,打算听盛影帝的。
“噢。好。”黎轻灼迈腿下车,脑袋微低。
车门打开的那瞬间,夜风绕过盛许的腰身,浅触黎轻灼额前的碎发,将他的眼睛吹得裸|露出来。
纤长的眼睫随即轻颤,让人看见他颜色偏浅的瞳孔里纳进了灯光,在深处犹如碎了的星星一般不停闪烁。
黎轻灼下来后刚站稳,便觉脑袋上微微一沉。
那力度很轻,如果不是帽檐忽然遮挡住了眼前的大半视线,他还意识不到有人往他脑袋上戴了东西。
黎轻灼惊疑抬眸。
盛许的帽子已经不见了,脸上只戴了一张口罩,见人看过来便眼神示意他戴好帽子,去坐副驾驶。
那边的粉丝还在拍照。
黎轻灼压了下帽檐,默不作声地拉开副驾驶的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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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师,你平常都这么自来熟吗?”车子如愿以偿平稳行驶在路上,黎轻灼终于不用再演戏,忍不住了,“我的车你……您为什么要来开?”
“你有驾照吗?”盛许目不斜视,问道。
“我当然有……”强势的反驳倏尔顿住,黎轻灼眨眼,思索阚今何有没有驾照,自然搜索不到,气势便只能弱下来,“……吧。”
专心开车的人没接话,娴熟地拐了一个弯。
“不是不对啊,什么意思?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是没有驾照的人呢?”黎轻灼很疑惑,“我看起来不像有驾照吗?”
兴许是他言语较为激烈,很像是一个小朋友想得到大人的承认,盛许清冷地瞥了他一眼。
当即,此时无声胜有声。
黎轻灼:“……”
“自来熟的是你。”车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盛许道。
“……”黎轻灼微笑,“你说我话多是吧。”
盛许:“我说是朋友你还真让我上车了。”
我倒是想把你撂那儿!要不是打算还人情,看你被围可怜,我铁定把你丢那,黎轻灼心气不顺地想。
但说绝不能这么说,容易人设不保。
刚刚话多那么几句就已经够了。
黎轻灼半垂下眼睫,不太好意思:“那我……这不是盛老师的铁粉么,你不说是朋友我也一定会站出来帮你的!而且盛老师中午不也是帮我了嘛。”
“嗯。”盛许道,“车窗关得很快。”
黎轻灼:“……”
这长大后的小破孩儿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