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琛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牙缝中生硬的挤出来一般。
夏玖面色不变,只是唇角含笑,慢慢的数着:
“喏,聂琛你看,一个女人为了你可以放下自己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为了你可以去学烹饪,呆在厨房里,忍受着油烟味去做一碗排骨。为了你可以去学按摩,为了你洗衣做家务,甚至为了你可以设计自己的父亲不得不帮你。啧啧,这样百分百的老婆,你要去哪找?”
“可是我心里没有她,我只想要你。”
男人的声音干脆果断,夏玖的声音比他更干脆。
“可是我不想要你!”
“而且聂琛,你自己说说,你只想要的,除了我,还有秦颜吧?那么就不是‘只’想要一个了。莫非聂大少还没有睡醒,想来个左拥右抱?”
“我没有!”
夏玖不看他,唇角讽刺的笑容却是更深,只听她道:
“聂琛,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的,是你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心,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究竟爱谁。”
聂琛的瞳孔一阵紧缩,眼前最后的画面,就是夏玖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夏玖轻轻的抽出插在他大腿上的麻醉针,拿在手中吹了几下,满意的笑了。
其实让一个人耿耿于怀的,或许并不是埋藏在心中所谓的那些爱,有时候控制人的情绪,让人生出杂念作祟的,仅仅是自己的记忆而已。
所以聂琛,我来帮你,我会让你忘记关于“夏玖”这个人所有的记忆。
有时候永远不再记起,才是能够得到幸福的开始。
到澳洲的时候,是在晚上,夏玖原以为宋陌还会维持他一贯的奢华风格,谁知念慈愉偷带她过去的地方,只是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居民宅,手中拿着钥匙,开了门,尽量不动里面任何的东西。念慈在门口冲她笑的豪爽:
“柳柳,东窗事发之后,你可不许把我招出来啊!”
“恩恩。。”她也笑,笑的像是一只傻气的松鼠。
直到躺在了那张还残留着蔷薇香气的床上,她隐隐的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自己竟然真的过来了,原来。。。还是舍不得他的。
这种感觉可能无关于爱情,有的只是一种想相互相依在一起的冲动而已,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不会那么寂寞的。
她想啊想,脑子里想的都是宋陌那日的话,她渴望自由,渴望平凡,一直以来想要的,就只是生活顺遂安康而已。然而,当宋陌那日解除了她所有的禁锢,给了她自由之后,她所想的,却是和他在一起,备受照顾的时刻。
所以才会静静的等待聂琛的伤好,因为她不容自己做出选择之后,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不管是因为愧疚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那封信,其实是她央求秦颜写的,只因为她心底清楚要怎样才能够清晰的让聂琛看透自己的心,才能让她离开的坦然没有顾忌。
她很好,相信以后留在宋陌身边也会很好。秦颜也很好,这些年她一直过的很好,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再回来寻找聂琛。
往事已逝,既如此,聂琛,你以后过的好不好,就在你一念之间了,人是渴望温暖的动物,记忆纵使再如何鲜明,又怎么会敌得过现实中慢慢靠近的温暖?
对于宋雪,她谈不上喜欢,但是这个千金小姐身上自有一种坚毅的精神,从她手指上皆是烫伤还拿着一盒排骨求她悄悄喂给聂琛的时候,她就知道,要是没有那些记忆,聂琛和她在一起,也会幸福。
千金小姐已经成长,那么爱情,也会慢慢的开花结果吧。
她正想着这些事,思绪混乱,冷不防被窝已经被人掀开,身边靠过来一个冰凉的身子,下意识的就往她身上蹭。
“宋陌,你回来了。”
她冲他笑,眉眼安宁柔软,他一怔,随即像孩子一般揉了揉眼睛道:
“又做梦了么?”
蔷薇一般娇艳的男人自言自语着又把她往自己身上压的更近。
夏玖见状在一旁嘻嘻笑着,笑着笑着眼角又开始湿润,原来,他一直在等她回来么?
那边的宋陌还在迷糊着,只是觉得怀中这具身体这么柔软,这么像真人,呵。。既然是梦。。那么。。他在梦里偷偷的做一些坏事,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