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公公领旨出去,夜瑾言似乎可以看见等着外面的席满琯那张面瘫的脸,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不忿中还带着幸灾乐祸。
居然有女人从京城追到这里,更关键的是,他还没有处理好那个女人的事情,这边还想着来招惹无暇,哼,没门,当自己就非要把无暇托付给他不成,自己富有天下,养着无暇根本不成问题。
而让夜瑾言忍不住想要看笑话的是,无暇明显是将席满琯同样放在了哥哥这样的身份之上,对于有女人追着席满琯的事情,非但没有一点吃醋的情绪,反而还看笑话看的很欢乐,毫无疑问,席满琯如果想要抱得美人归,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费劲呢。
近在咫尺的无暇根本不会料到夜瑾言如此欢脱的想法,更不会料到门外求见不得的席满琯心中的纠结和郁闷。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倒是个难得的晴天,虽然到处都还是湿的,可是灿烂的阳光还是给人们带来了愉快的心情。
无暇懒懒地坐了起来,扬声叫聆雪和听雪进来伺候洗漱,刚含了一口盐水在嘴里,只听聆雪道:“姑娘,席将军一早就过来寻你,此时已经等了许久了呢。”
无暇吓了一跳,差点把漱口的盐水给咽了下去,赶紧吐出来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问道:“你是说远……席将军在等我,还等了很久?”
聆雪点点头,“是的,已经等了一个时辰还要多了。”
无暇抬头看了看铜漏,时间果然不早了,“那你们怎么都不叫醒我,有问过他找我什么事吗?”
“席将军不让奴婢们叫醒姑娘,只说等等就是,也没说有什么事。”
无暇更加疑惑了,加快了速度洗漱完毕,简单地梳妆了一下,连早膳都没用,就立刻往小厅里去。
“远哥哥,让你久等了,”无暇走了进去,见一身玄色衣衫的席满琯正坐在那里喝茶,手边还放着点心碟子,里面的点心却一块都没动,“远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席满琯立刻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迎过来,只是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听她问话却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她两鬓还带着水汽,心知她肯定是刚刚洗漱完,“你早膳用了吗?先用早膳吧。”
无暇面上一红,现在已经不早了,大概过一两个时辰就可以直接用午膳了,只是她也饿了,便也不推辞道:“远哥哥等了这么久,不如同我一起再用一些吧?”
无暇原本是客气话,她向来知道,席满琯现在的性子有些冷肃而且重规矩,三餐都是定时定量的,平时点心之类的都不会轻易碰,谁知下一刻,席满琯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好。”
“啊?”无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她瞪大眼睛的可爱样子让他眼里划过了笑意,脸色也柔和了一下:“不是说要一起用早膳,走吧。”
“哦哦。”无暇反应过来,率先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突然一个黑影直接扑了过来,无暇躲闪不及,直接被那个黑影给压了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无暇心知肯定躲不过,已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着摔倒的痛苦了,正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却猛然间从她身后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然后直接将她从那个黑影之下给拽了出去。
“扑通——啊——”
凄惨的叫声让无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等她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面前的地上趴着一个女子,而她自己,正被席满琯横抱在了怀里。
她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一只手贴在他的胸口,宽厚的胸膛像是最安全的堡垒,带着厚重的踏实感,手掌之下,心跳声从他的胸膛中传出来,似乎渐渐地能和她的心跳融合在一起一样。
他的手臂带着占有和保护地意味将她紧紧地抱住,灼热的温度完全笼罩了她,将她的双侠染上早春的桃花。
无暇都没有心思去猜测地上摔倒的女子是谁,连忙红着脸挣了挣:“远哥哥,你先放开我。”
席满琯扣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然后慢慢地放开了她,扶着她在地上站稳。
地上摔倒的女子也艰难地爬了起来,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然后只见那摔得十分浪费的女子迅速地冲了过来,看上去好像刚才的摔倒对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影响一般。
“喂,你这个狐狸精,离我的远之远一点!”
眼看着她扑到眼前,伸手想要将无暇推开,席满琯带着无暇往后一退,那女子一个踉跄,险些又跌倒了一次。
无暇惊魂未定,席满琯扶着她站稳,冷冷地看着
那个女子:“陈烟,你适可而止。”
“你才要适可而止!我已经追到了这里,你还想我怎么样?”陈烟头发凌乱,衣裳不整,神情有些悲切地冲他大喊。
她的眼里仿佛看不到无暇的存在,满心满眼的,只有席满琯一个人,只能看见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