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离开安阳王府前,将燕王府交托给安阳王妃,如若她出事,望安阳王妃稳住燕王府,尽量阻止她出事的消息传去军中,影响到李域。
安阳王妃应下,对沈皓月道:“这些年域儿却赢了我与他的赌约,没有王妃娘家支持,他也能成为我期盼的儿子,我仍对你诸多不满意,但这已无妨,他成了我要养的儿子,其他都无关不紧要了。”
沈皓月感觉到安阳王妃变了,从前一样雅静,却只在外显,心气高,执着于塑造李域成为她骄傲的儿子,如今像是放下了执念,表里都静下来了。
上了马车苏堤对沈皓月道:“难怪主子回长安城好长一段时间,安阳王妃都不曾叫主子来见,瞧着安阳王妃真是一心向佛了。”
无论谁,他所想所为,皆由过往使然,安阳王妃出生本就高贵,后养在先太后身边却又不是皇族,谨小慎微,恐怕那时就已在心中埋下权势的种子,后来白太守为一女子抗旨不娶,她成为多少人的笑柄,再赐婚安阳王,安阳王独宠侧妃又叫她被人闲话。
安阳王妃想要的荣光与权势唯有男子能给她,偏偏她没遇到爱她夫君,最后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所以她为李域的每一步都仔细权衡利弊。
如今她得到想要的了,李域权倾朝野,作为母亲自然叫所有人都羡慕仰望,她已再无须谋算什么,日后支撑她的只有佛心。
马车停在燕王府前,鼓楼响起沉重的鼓声,沈皓月站在马车上回头远望,天际一片红霞,像秋菊碾出的汁液泼了云幕。
听闻北境下雪了,可惜李域瞧不见这么好看的云。
沈皓月不喜入宫,她唯有的几次入宫,好像都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且都要天没亮就起来梳洗打扮,坐上马车还困顿。
这次没有李域接她,没有早膳备着,沈皓月只得自个强打起精神。除了苏堤,她还找寻了一位身手不错的女子扮作婢女跟随她入宫。
宋昭宴请的人不多,只在未央宫偏殿摆上一桌宴席,用完午膳宋昭命内侍将其他人都送回了,只留下沈皓月说话。
两人几年不见,也算不得亲厚,宋昭回忆从前的事,说到大将军府时,沈皓月还能插得上嘴,旁的其他,她都只能附和点头。
眼看就要日沉,沈皓月以宫门将落锁为由告退,却不得宋昭同意。
宋昭留沈皓月在宫中住上一晚,沈皓月寻了几个由头,都被宋昭拒了,只得暂且在宫中住一晚上。
翌日清晨,沈皓月很早就起床,准备同宋昭辞行,宋昭却像是在正殿等她许久了。
沈皓月上前行礼完,站着望向宋昭。
宋昭头戴凤冠,身着霞帔,因着有身孕,人圆润了许多,愈加有皇后的雍容华贵,虽宋将所有情绪掩藏在浅淡的笑意之后,她却看出宋昭目光与昨日有所不同,不再刻意亲切了。
“皓月,曾经本宫十分欣赏你,尤其在宫变时你有勇有谋,帮过太后与本宫多次,本宫无心伤你。”
“皇后娘娘无心伤我,将我留在宫中为何事?”沈皓月推断自己无性命之忧,她担心圣上和皇后扣她为人质,逼迫李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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