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庆幸古以箫没事的时候,忽然,车子前方窜出一只野狗,司机方向盘一转,来不及刹车,撞上路边的栏杆。易丞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还莫名其妙地想,这次轮到自己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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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边似针扎一样疼,双手双腿都是麻木的,感觉超烂!易丞醒来之前,还不能适应忽然闯进鼻间的消毒药水味。他怎么了?车祸?挣扎着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让他的眼皮眨了好几下,才看清眼前的事物——这是一间病房,素色的窗帘,素色的柜子,还有他身上盖着的、素色的被子。他真的躺在病床上了?
易丞试着动动手,发现自己的左手运动自如,但是右手完全不能动。他左手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右手、左腿上缠着绷带,他抬手摸摸头,发现自己头上居然也缠了好几圈绷带,全身都很痛。怎么会这样?
古以箫开门进了病房,见易丞醒了,就抿着嘴,慢慢走了过去。
见到她平安无事,健健康康,易丞总算放了心。她的眼底有很明显的黑眼圈,为此,她戴了个黑框的眼镜来掩饰,但是却骗不过视力超好的易丞。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古以箫皱着眉,将他扶起来一点,倒了杯水给他。
易丞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伸手去摸古以箫的脸,感觉她真实存在的触感。她忽然嘴一撇,眉头一压,抱住他哇哇大哭,碰到他脱臼的手,疼得他冷汗直冒。易丞见她这次绝不是假哭,就没提醒她,只是用左手搂着她的背。
“你……你被送来的时候,身上好多血……吓死我了!”古以箫抬起脸来,摘掉碍事的眼镜,露出泪汪汪的眼睛,“我以为你已经死掉了!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你比蟑螂还讨厌!呜呜……”
“我认为……”易丞苦笑道,“世界上能置我于死地的人,恐怕只有你吧……”
“你还狡辩!”古以箫目光一变,正要拧他的脸,就听见门口有脚步声,易丞的母亲推门进来,古以箫反应极快,一下子放柔脸色,揪住易丞脸皮的手指放松,变成抚摸的姿势,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她慢声细语,温柔得好像要把易丞给化掉似的。
易丞习惯了她的变脸,暗自叹口气。
易母提了一个果篮进来,古以箫马上站起来,很谦恭地让出位子给易母坐,然后乖顺地站在一旁。
“爸怎么样了?”易丞问。
“情况还行,问你起来,我不敢告诉他你出车祸。”易母一边回答,一边叫古以箫也坐下来。“你没事跑去高速路口做什么?可把我吓死了。现在你和你爸躺在同一个医院里,唉,早晚他会知道。”
天晓得那天晚上出事的不是古以箫!
古以箫的手机响了,她忙跑出去接。
易母见古以箫离开,就把椅子搬前面一点,在易丞耳边轻声说:“她很关心你。”
易丞心想,八成他母亲也被古以箫乖巧的外表给骗了,于是问:“你怎么知道?”
“从你昨晚被送过来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你病房外面守着,医生跟我们说,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去看你爸了。早上我来这里看你的时候,发现她坐在你身边,呆呆看着你,我也不好说什么,就先下去吃了早饭。我看,她也吓得够呛,你没醒来之前,她的脸色差极了。”
易丞沉默地听着,只想马上冲出去,把古以箫抱个满怀。
“我去看看你爸。”易母拍拍易丞的手,转身出去,“这孩子不错,但是我还不能马上下结论。”
易丞知道,他母亲其实不太喜欢他和古以箫原本的师生关系。
过了一会儿,古以箫进来,一见易母走了,就上前去捏易丞的脸,然后哈哈大笑,“看你还狡辩!哈哈……”
“以箫,等你毕业之后……”易丞握着她的手,“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古以箫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瞄了一眼易丞的“重要部位”,斜着眼地问:“是不是发现自己某个地方被撞坏了,巴不得赶快把婚事定下来?”
如此浪漫的气氛,被古以箫一句话给破坏了。易丞恼羞成怒,差点跳起来掐死古以箫,再不然就拿根针把她的嘴彻底缝起来!他很怀疑,母亲嘴里说的那个“很担心很不安的古以箫”是不是真的存在,为什么他看见的就是一个嘴巴如刀子的古以箫?
古以箫见他不说话,便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真的被撞坏了么?”
“坏你个头!”易丞大骂。
“没坏就没坏,这么大声做什么。”古以箫不满地说。
“你要不要试一下?”易丞不怀好意地捏她的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