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非常明朗的线索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大白天的在众人眼皮底下杀了人,却没有一个人看见行凶的过程,现场也没有找到凶器,搜查病房也未有丝毫的成果。
邓小台:什么都没看见,除了陈皓。
陈皓:胡言乱语,没有一句话可以相信。
肖点点:那个蓝色弹珠是她的,除此之外,并没有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同时在休息室内看电视的三个病人:在期间出去上厕所,还没等回来,就听到了尖叫声,在离开休息室的时候,休息室内只有死者一个人。
另外一个在走廊中活动的病人也并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情况,倒是那个叫冷空的病人自己主动提供了一条线索:那个名叫赵直的病人在案发前曾经站在休息室的门口。
而从赵直那里得到了反馈是:他在九点左右离开休息室,在门口看到了那个胖子进入休息室之后,便走向了走廊的另外一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毫无疑问,赵直撒谎了,那时的赵直正准备下楼探查,而有个人从他的背后直接将他击晕。
余文泽知道赵直在撒谎,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
送走了赵直之后,余文泽和吴野两个人在会议室内商量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吴野向余文泽求助,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依然像是命令一样。
吴野说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余文泽反复看着记事本上的所有信息道:“其实我们早应该料到的,精神病人看到的和听到的,并不足以成为证据,而且,他们有时会完全忽略外界的突发情况,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精神病人了。”
吴野盯着余文泽那张秀美的脸,眼神中带着怀疑,良久过后他才道:“那现在他妈的要怎么办?”
余文泽道:“找凶器,凶器肯定还在这栋楼里,从伤口上来看,割裂开死者脑袋的凶器绝对不是一件小东西,只要我们细心找,肯定可以找得到。”
余文泽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吴野,他忽然有点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的副队长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而且,这种问题不是应该由他们这种下阶院警来询问吗?
吴野似乎并未察觉到余文泽异样的目光,他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之后道:“就算找到了又如何?”
余文泽道:“找到凶器不正是确定嫌犯最重要的一步吗?”
余文泽真的怀疑吴野到底有没有在警校上过课。
吴野再次吸了一口烟,眉头皱了起来:“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什么高科技的仪器,而从外面寻求专业的破案人员的帮助也是不可能的。”
余文泽想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确实,从这家精神病院的管制来看,只要是能够内部解决,内部消化,就绝对不会外人插手,就算是最终破不了案,死了也就是死了,他们肯定有无数种手段和方式将事实遮盖住。
案件陷入了僵局,原本人证物证都有,预料的顺利破案遭到了巨大的阻扰,而阻扰的最根本原因是:人证是一群精神病人。
就算他们看到了,有可能也说不出来,而且,就算说出来了,谁信呢?
最关键的是,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提供有效的线索,就算是假的也没有。
“这绝对不可能!”
吴野嘶声道:“除非他会飞,否则肯定要进入休息室,然后走出休息室,杀了人,手上有血,还带着凶器,在走廊里行走,竟然会没有人看到?他妈的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啊!”
“而且杀人的时间最多十分钟。”另外一个院警补充道,“还要割开脑袋——”
“大摇大摆地进去杀了人,然后将脑袋切开之后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还没有被任何人察觉,你他妈是这个意思对吧?”吴野盯着那个院警恶狠狠地道,任何人现在于他来说都是出气筒。
“按常理来说,应该不可能。”余文泽低声道。
“大侦探,你的高见呢?!刚才不是说的头头是道吗?!现在呢,说啊,咋他妈哑巴了——”吴野一边抽着烟,一边凶狠地道,他的嘴巴已经完全裂开,像一头腐烂的大蒜。
余文泽脸色一红,那个有些羞怯的男孩似乎在瞬间回来了,他不由地抬起头,发现四周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那些眼神中带着嘲笑和鄙视,甚至还有恨意……
余文泽实在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变化的这么快,忽然间,他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了,难道所有的一切从开始就是错误的吗?
“我看这完全就是一场低劣的恶作剧!”一个院警低声道,他说话的时候是盯着余文泽的。
“照我看来是有人故意给我们出难题,说不定还是他们合起伙来一起做的,我建议全员禁闭,直到有人招供为止!”另外一个院警道。
“有没有可能是自杀?”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会议室内所有的院警都停止了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