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为了哄你开心。”
“你!”瑾瑜说着,便要离开,晏君复似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按着她在他怀里不让离开,任她挣扎了一阵。
“你在我心里早已是妻子了,依照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成不成婚也无甚区别。所以那个仪式于我而言纯粹就是为了哄你开心而已。我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瑾瑜听罢,才终于放弃了挣扎,平静了下来。
晏君复见此,微微一笑:“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你,你也不用这么粘着不肯撒手了,去沐浴,然后歇息了。”
瑾瑜虽然面上表现的还是不是很高兴,撅着小嘴,还对晏君复翻着白眼,但心情却舒缓了很多,乖乖地松手去找玉蘅了。
五日后,晏君复亲率五万轻骑,御驾亲征。瑾瑜站在城楼上,送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色都暗了,城门都要关了,也不肯下来。
“公主——”玉蘅卫景看着瑾瑜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心。从陛下出城开始,瑾瑜已经在这里不吃不喝地站了一整日,也冻了一整日了。一日很快,一晃而过,但对瑾瑜来说却是度日如年。她多希望在这里站着站着,下一刻又看到晏君复策马回城的身影。
“别忘了,凯旋回来娶我!”瑾瑜在瑟瑟的寒风里,牙齿冻的有些僵硬,口齿不清地悄声吐出了这句话。
果然,瑾瑜回去便开始高烧,而且足足三日才退下。
直到第四日的傍晚,瑾瑜还是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都恹恹的,坐在窗前的塌子上,斜靠着,望着南边的天空呆。
“公主晚膳想吃些什么?”瑾瑜摇摇头,也不回答。
玉蘅和玉婉二人商量了很久,也对瑾瑜目前的状态无从下手。此次分别,时间确实太长了。长到瑾瑜根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件事情,只能放空自己,或者想一直睡觉,不然的话,便是无尽的思念。
夕阳逐渐西沉,殿里渐渐地也暗了下来,玉婉进来将殿内的烛火燃了起来。看到公主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便灌了一个暖炉放到了瑾瑜身边,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殿外。
晚膳时分,玉蘅将晚膳端了进来,却看到了瑾瑜所坐的地方旁边的地上有一滩血迹,而瑾瑜嘴角的血迹也没有擦。
“公主?”玉蘅大惊,不是说已经服用过石玉兰,已经好了了吗?
“嘘,不要声张,将这些处理了,记住,谁也不要告诉,包括卫景在内。”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下去吧。陛下现在在前线战场迎敌,你若是走漏风声让卫景知道了,令陛下分了心,我可不饶你!”瑾瑜很少露出这种严厉的神情,尤其是对身边人,说实话,玉蘅此时是有些惧怕的。
四日的时间,晏君复已经赶至了信州。从这里开始,晏君复将改走水道,顺着潞水到达惠和郡。
北晏境内的河流多是由冰川融水汇聚而成,所以冬季潞水便进入了枯水期。北晏干湿度适宜,河流枯水期也不会断流,反而流量稳定,度适中。如此,运送粮草的风险性便被降低了,只要充分做好防潮的措施,便可以有效的减少粮草运送过程中的损耗,根据估算,节省粮食量可达6运损耗的半数以上。晏君复在建安之时便让第二批从建安出的运粮队伍准备了厚厚的毡布,待亲测过水量和流之后,晏君复便留下一小队的人,和提前在信州所制船只,安排后方第二批粮草渡河。
惠和郡和金州两地沿着潞水东岸,夹潞水西岸的敏川,成掎角之势。而陵川位于潞水之西,晏星边界线以北,卫光的镇南军大半从南部袭来,两方对峙于陵川。
惠和郡平原和潞水之间夹着一座小山,虽然这丘陵海拔不高,但对敏川来说,却是一道屏障,使得惠和易守难攻。而晏君复的驻军扎营也佐以阵法,以五百人为一小队,五队为一个方阵,以方阵为单位。从平原内部到丘陵,有些方阵营地虽然显露,但便于灵活机动,而有些隐匿于丘陵之中,做探查放哨之用。方阵之间互相照应,配合的相得益彰。
而靠近丘陵地势较低,靠近潞水的地方设地听,即挖掘深井,井中置翁,十二个时辰派人轮流监听,一是为了监察水势,二是以防偷袭,即便隔着潞水,但冬季水量小,水浪小,水流并不湍急,像数万人的行军还是很容易监测的到的。
晏君复率轻骑到达惠和之后,检查安排好了一切,立马又抽调了五万惠和郡当地的守兵,十万人走水路支援金州。金州地处惠和郡下游,潞水江在这里积聚,形成潞湖。
行至此,敏川受惠和,金州两方的同时胁迫,压力陡增。由于惠和傍山,易守难攻,所以晏辰便带兵于金州突围,企图打开一个缺口。接着,晏君复便指挥了自己到达金州后,和晏辰之间的第一次战役——潞水之战。
这日清晨,潞湖湖面大雾,待雾散去,湖水的东西两面战船已经列队预备,可以随时动进攻。晏君复方的先导部队全部都是三层的大型楼船,共数十艘。其后跟随的是中型战舰,小型赤马舟隐匿于穿梭的战舰之中。
晏君复方的楼船比晏辰方足足高出了一层,看上去战斗力彪悍,但实战中却华而不实。因为船身巨大,冬季水位下降,战船的吃水浅,大型战舰便显得十分笨重。所以第一轮近水交战下来,晏君复方的楼船便被俘虏了近三分之一。
晏辰方趁着势头正猛,很快便动了第二次进攻。晏君复方很快调整了作战方案以及阵法排布,第二轮进攻开始后,最初稍有起色,但战舰的劣势在持久战中愈明显,最终,晏君复方拼死抵抗,但还是在第二轮的近战之后,全部楼船均被俘虏,晏君复的先导部队全军覆没。
但晏辰在营地,指挥着战局,总觉得晏君复方输的也太蹊跷了些,仅一日,先导部队便全军覆没吗?虽然晏君复在阵法上排布的非常巧妙,但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中部蓄力不足。
不对!晏辰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快!挥旗!撤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