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碧鸿仙子居然是当时名震天下的南孤鸿游弋天的独女,那场火,没有带走她,实在幸事!
“阿弥陀佛。”无非大师起身走至台中,“花施主,老衲无非。今日在场都是切磋武艺之人,恩怨情仇,请容后再谈。”
“臭和尚,我花允疏行事还需要你来管吗?”
“阿弥陀佛。老衲奉劝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哼,苦海既然无边,回头哪里是岸?”花允疏仰头长笑,“有人不让我好过半辈子,我又何必成全他!老和尚,你跟我让开!”她大红广袖里甩出一条三张多长的红绫,恍若一条大红蟒蛇一口咬在无非胸口,将他抛了出去。无是连忙上前接住,就地为他运功疗伤。
明威瞧望着那道红影,眼不曾眨。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她还是风韵十足。
“花允疏,你想成为武林的公敌吗?”
“我说是谁瞧着眼熟,原来是你。明威,你怎么还没死?”
“你今日如此举动,只是为了游弋天?”
“你管得着吗?”□□一挥,三丈蟒蛇遂向三仆袭去。霎时,一把骨扇飞速旋来,变作利剪般将凌厉的红绫折去半截。安滁西纵身一跃,接住骨扇,站在三仆旁边。玉树临风,一张精致脸庞流光溢彩,无可挑剔,“前辈,得罪了。”
“哪里来的小子?”花允疏收回红绫,“长得也还人模人样,这贱丫头倒跟她娘亲一样,到处勾引男人,哈哈……”
邢落一亦拾起悲烟,近前说道:“花前辈,若你要害她性命,晚辈绝不答应!”
“哼,你别忘了……”花允疏突然鬼魅般掠到台上,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芜意,你先带这小子回去。”
“是,师父。”谢芜意命人扶着邢落一便走。
“慢!”清脆女声从身后传来,八个大汉随即冲出,将谢芜意等人团团围住,“要带他走,先过了我无咎帮的八王阵!”
“八王阵?哼,从来没听说过。不过,既然送上门了就是找死。”花允疏身影迅猛,比之谢芜意又快了几分。八王尚未回头,就通通被踢了一脚,哎哟倒地。
“周素越,你去救你的情郎。我来对付她。”
“毛头小子,口气倒不小。好,就连你一起收拾!”话音未落,红绫又腾空而起,仿佛比原先更长,更多,竟层层将安滁西和他身旁四人绕在里面。“蝶影术第八层,红蝶成茧!”
明威脸上的表情只能用诧异来形容,所谓的红蝶成茧,他只听他师父提过,那是一种吸功大法……花允疏居然练成了!
安滁西触眼所及皆是红色,渐渐所有都被隔在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了。再一会,只有心跳声。仔细聆听,是五个人的心跳,其中一个忽快忽慢。他甩出骨扇碰在红墙上又转了回来,看样子,红绫比之前更强劲了。花允疏至少倾注了七成内力,如果里应外合,是不是可以冲破?可是里外相隔,怎么应合……脑袋突然剧痛,安滁西运功不止,疼得他吐出一口鲜血。三仆却齐刷刷捂胸吐了一口黑血,气息奄奄倒了下来。游华说刹那睁开双眼……
“以我凤法,渡汝凰力。凤飞在天,凰翔于地。比翼齐鸣,声震宇际。比翼齐飞,灿败横日……”
安滁西运此心法,只觉体内两股气息势如破竹,瞬间冲散了灵台那道邪恶之力。
“凤凰是群鸟之首,红蝶成茧也可用此破之。”两人再次相视,仿若千年,一切都平淡如水,沉静如井,不可提,不必提。
“心法和招式本就一体。招式较为复杂,你且记好。”安滁西淡淡转开眼眸,念诵招式……
花允疏冷笑几声,突然离地三丈多高,“红蝶化雨!”沸沸扬扬的红色花瓣从天上撒了下来,仿若一场花雨,很是赏心悦目。花瓣跌在人的发上,肩上,手上,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却牵引着人的心智沉陷。
明威当先喊道:“花雨有毒!”为时已晚,很多人面带微笑晕了过去。连他自己体内也气血翻腾,差点昏迷过去。蝶影宫也是以毒为名,不过许多人却忘了。
这时,台上红茧崩破,发出一声巨响,振人发聩。一道黑影掠过碎茧,伸出一掌与花允疏对上。霎时,屋顶砰砰作响,登时炸裂坍塌。花允疏被强大的内力震得虎口一麻,心知不妙,收了掌势退到一丈开外。游华说回到台上,站在三仆旁边。安滁西立在树梢之上,风姿翩翩。
白蘼掏出一个玉瓶,顿时芳香四溢,“小姐,你內息不稳,这里有三颗明月蔷薇丸,可以活血清脉。”
游华说接了过来,刚打开药瓶,便芳香四溢,她吞了一颗,只感觉唇齿留香,连柔肠也是香的了。
“谢谢白姑姑。白大伯,白二伯,好久不见。”
“小姐还记得我们?”
“当然记得,我小时候经常扯你的胡子呢…。”
红绫一横,白鹫拉起游华说刚刚避开锋芒,“小姐,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等我们先解决了这个娘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