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水,应当在酆都才有吧。”桑卿走了过来。
“嗯。”归墟点点头,“锁魂草和噬心藤也都是酆都的东西。”
“他还去过酆都?”沈故有些不敢相信。
“也不一定是他本人去的。”桑卿道,“不是有这么多纸皮人偶么?不沾染活人生气的话,进入酆都应该不会被鬼物攻击,采点药材,弄点厄水还是不难的。”
“有这个可能。”严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之前洞渊裂缝的时候,他每次都过来帮忙,我年纪大了,不能一直顶着,就同他和花阁主、秦掌门三人轮流加持枉死树的根系。恐怕就是那个时候被他钻了空子。”
“不对。”桑卿却道,“他最初这么做,应该是在这之前更早的时候。”
“怎么说?”秦卓温开口道。
“啊,”严摩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净尘长老陈元景也被纸片人偶替换了,那恐怕是在程华用命轮阴阳阵给沈故和程策调换命格的时候。”
陈元景被程华弄去做了命轮阴阳阵的压阵人,自身灵力和修为被耗尽而亡,然后,纸皮人偶陈元景就被换了过来。
程华对外宣称他是闭关修炼时走火入魔,把他安顿在后山看管,以此来遮挡众人的视线。
那这是不是说明……
“程华和秋时,他们有勾结?”沈故得出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结论。
他说完后,就看向桑卿,等着他的回答。
桑卿点了点头:“我觉得恐怕就是这样。”
严摩盯着缸里那个脸白的像纸一样的女人,神情严肃道:“目前看来,只有这一种解释。”
“可秋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应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桑卿看到他双眼有些发红,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的这一幕太过震惊,他的肩膀还隐隐有些发抖。
“那要问他自己了。”桑卿道,“出去吧,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呢。”
“都是普通人。”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卓温突然开了口。
“什么?”花应一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秦卓温指了指他面前的一口大缸,那里面泡着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看衣着都是穷苦人家。”
花应:……
他下意识握紧了双手,像是不愿相信,也不愿承认眼前看到的一切。
“或许……他们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恶人自有天收,”怀让大师道,“杀生乃是不该。阿弥陀佛。”
花应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