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如今大军开拔在即,苏太医是随军的医官,山上的药田都交给了师娘,苏太医今日上山不是为了药田必是给人瞧病的,能劳动苏太医请脉也只有师娘了,他说你家有喜事,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
多多:“是了,我倒忘了这个,说到大军开拔,我有些担心我爹。”
慕容泓拍了拍他:“师傅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数次出战皆所向披靡,此次也必将如此,待师傅的大军一到,便能荡平辽寇。”
多多:“将来我也要跟爹一样,当个大将军,你也像你父皇一样做个明君。”慕容泓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两个小家伙你看我我看你,齐齐笑了起来。
外头跟着的老太监也忍不住弯了嘴角,自打有了陆家这位小爷,小主子的性子倒开朗了许多,也难怪大将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娶自己的兄弟媳妇,这娘俩个都是招人稀罕的。
自打续娶了这位杜氏夫人,大将军那张没什么笑模样的黑脸都柔和了许多,虽说仍是不爱笑,但那高兴劲儿是藏都藏不住了,只要得点儿空儿就往将军山上跑,自己可是亲眼见过大将军那黏糊劲儿,抱着媳妇儿就舍不得撒开,见过两口子好的可也没见过这样儿的,瞧那劲儿头,恨不能把媳妇儿嚼了咽肚子里才能踏实,连自己亲儿子都防着,想想大将军望着自己儿子那酸样儿都好笑,如今那位又有了喜,大将军还知怎么欢喜呢,只怕这会儿听了信儿正往山上赶呢。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车里的多多听见马蹄声,忙撩开窗帘探出脑袋来,一瞧见远处跑来熟悉的大黑马,他威武的亲爹正纵马疾驰,高兴的忙伸出小手来还没来得及喊爹,大黑马已经从车旁窜过去跑远了。
多多愕然一瞬,不禁嘟囔了一句:“是我看差了吗,那不是我爹。”
外头的老太监笑眯眯的道:“小爷没瞧差,刚正是大将军,想必是有急事,才不及跟小爷说话。”
慕容泓把他拖回车里道:“想来师傅得了信儿急着瞧师娘去了。”
第97章又怀上了
慕容泓猜的不错,那疾驰而过的大黑马上正是听了喜信儿风风火火赶回来的大将军陆景天,自打把杜若逮回来陆景天最大的盼头就是抱上香香软软的小闺女,真是做梦都想,奈何天不从人愿,虽自己日以继夜勤耕不辍,却依然不能如愿,令他这位战场上威风八面百战百胜的将军首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儿。
如今眼瞅便要出征,这一去少说也得一年,多了就不知几载了,一想到这些,陆景天便极度不舍,作为将军带兵打仗捍卫国土是本份,以往那么多次出征他从未有过留恋不舍,可如今有了这个小女人却着实让人牵肠挂肚难以割舍。
今儿得了苏铭的消息,陆景天大喜过旺,把军务丢给帐下参军便急匆匆赶了回来,满心里都是媳妇跟媳妇肚子里的小闺女,连迎头碰上的儿子都没空搭理,错身而过,眼角都没瞥一下便奔山上去了。
匆忙上山的陆景天,眼望见了前头的院子,便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大步而去,后面的随从自是识趣儿的留在了原地。
杜若此时正靠在桃树下的竹榻上午睡,本来杜若没想睡在这儿的,多多跟小正太走了之后,不知是不是今儿说的话太多了,费脑子,竟觉有些累,又不想上楼,便坐在了竹榻上想着歇一会儿,缓缓精神,不想这一坐便困意袭来不觉睡了过去。
伺候的婆子见杜若在院子里睡了过去,唬了一跳,虽说将军山气候宜人,如今又正值午后和煦温暖,到底是山里,万一着了凉可了不得,忙上前来打算唤醒杜若,却听见动静,抬头瞧见将军进来,微微一怔,忙要请安。
陆景天却抬手制止了她的请安,挥挥手遣退了婆子,自己走了过去,先把自己身上的头蓬盖了下去,方坐在了竹榻上,他虽身形魁梧,动作却极轻缓温柔,生怕吵醒了竹榻上的人儿。
坐下之后方知自己多虑,这丫头如今闭着眼,一张圆润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鼻息悠长,看来睡得极熟,并未有半分醒来的迹象,陆景天微微舒了一口气,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从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上划过,徐徐而下,落在她的腰腹间,他忍了半晌儿终究未忍住,伸出一只手小心的贴在了上面,他迫切的想感受一下自己小闺女的动静。
显然他想多了,贴了许久也未感觉出什么动静,令陆景天颇为失望,他不禁开始疑心是不是苏铭那小子诓骗自己,虽说这个猜测极不靠谱,但陆景天还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有把苏铭暴打一顿的冲动,念头一起,手上不免微微有些用力,这么一只大手在肚子上来回摸,就是死人也给摸活了,更何况杜若还是个大活人。
对于搅人清梦的家伙杜若很是不满,虽不情愿还是睁开了眼,想看看到底谁,落入眼里便是非常熟悉的浓眉大眼,杜若忍不住翻了白眼,果然是讨人厌的家伙。
看见是陆景天,又感觉那个在自己肚子上摩挲的大掌,杜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厮又发情了,这些日子的夫妻做下来,对于陆景天,杜若自信已经非常了解,这厮比野兽还野兽,好歹野兽发情也有时有会儿,这厮却不分时间地点,只要自己跟他单独待在一个独立空间里,结果绝对就是那事儿,这厮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
而如今他们却在同一张竹榻上,杜若立马警惕了起来,蹭的坐了起来,同时把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推开了,戒备的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丫头此时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毛,令陆景天颇为不满,而对她脱口而出的话却更为不满,但想起她肚子的小闺女,满腔的不满立马烟消云散,反而露出明显的喜色柔声道:“怎么在外头就睡着了,虽天气和暖,也需仔细些才是,着了寒凉可怎么好。”
杜若忽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心里知道陆景天对自己不错,虽说对那事有些过于热衷,但作为丈夫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若以一百分计算,杜若给陆景天打九十分。
但若说温柔,杜若从未想过在陆景天身上会出现这两个字,不是杜若武断,而是事实,陆景天幼年丧母,他今时今日的富贵荣光,并无人帮扶,而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这样的人必然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他的心也坚如磐石,这样的男人可以硬可以强,却永远跟温柔搭不上边儿,对此杜若也从未有过期待。
正是没有期待,所以这男人忽然温柔起来,才令杜若极不适应,她盯着他瞧了半晌儿颇有些犹疑的道:“你是蛮,陆景天?”她本来脱口而出蛮牛的,却一想这是自己在心里给他起的绰号,若当真叫出来只怕这厮会着恼,毕竟他一个堂堂的威武大将军,被老婆叫蛮牛,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不想陆景天却忽的轻笑了一声道:“想叫蛮牛就叫,为夫还能怪罪夫人不成。”这厮目光促狭,语气戏谑,颇有些调情的味道,仿佛忽然开窍了一般,连调情的手段都高明起来。
杜若直勾勾看着他,因实在意外表情便有些呆傻,这副难得的呆傻看在陆景天眼里却更觉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怎么这么瞧着为夫,莫非不认得了。”
杜若方回过神来,见这厮除了说话神情有些奇怪之外并无发情的迹象,倒也松了口气,见他并未回答自己起初的问题便又开口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回来了?”并非杜若唠叨,而是大军开拔在即,作为主帅此时应该抽不开身才是,他这时候回来岂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