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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苻伽法师（第1页）

九十八苻伽法师

东汉顺帝年间，道教创立，会稽城有巨贾姓苻名伽，家财万贯，为人大度，智慧不凡。其过不惑时，遁入空门，弃商修道，得正一道真传，神通广大，法术高强。其于城外惠山修一道观，心无旁骛，潜心修道，并收弟子数者随之。

一日，一小道士下山游归，向苻伽诉其所遇，泣曰：“徒儿今下山闲逛，午后化斋于一客店，客店老板拒之，称食餐必须付资，吾饿极，不得已入店付资食之，殊不知，食后遭恶老板诈骗，一碗面竟收五两银，吾身仅有一两，难以付之，吾遭老板毒殴，银被抢光，逐出店门，现遍体鳞伤，惨然归之。”苻伽闻罢大怒，问小道士：“汝可报官？求官府为汝平乎？”

小道士续泣曰：“吾焉敢报官？徒儿遍访四周，方知恶老板与县令沆瀣一气，老板姓冷名斐，店内豢养打手数者，不仅开黑店赚资，其常携恶打手收护卫费，会稽之内，挨家逐户强收之，稍有反抗，均遭殴打，嚣张之极，恐师父出面止之，亦无用也。”

此言并非小道士激将之法，乃其肺腑之言，其觉即使将冷斐告至官府，冷如归家般，转而释之。苻伽惑然问：“此老板冷斐何许人也，吾从未闻之。另吾有所不明，汝为何非欲进其客店食之？”

小道士无可奈何答曰：“徒儿遍访方知，此冷斐于此落脚不久，遂勾结官府，狂妄异常。从其客店经过必须进店耗费，其与诸打手凶神恶煞般，拒而不入店者，即遭打骂，不放任一者，道士亦然也。”

苻闻罢，忿忿不平，怒曰：“岂有此理！天下竟有此不平之事，吾欲会之，欲视此冷斐究何方神圣也。”小道士止之曰：“万万不可，俗言背靠大树能乘凉，冷不仅背靠官府，且心狠手辣，其来此不久，恐不识面，对师父不留情，暴施之！”

苻胸有成竹曰：“无妨！不识面，则甚佳矣。”其整装待发前，特意将发髻散开，又将面涂污，持一价值不菲翡翠拐杖下山。小道士见师父披头散发，满面污垢，却手持贵杖，觉其装束奇特，暗思：师父如此行装究欲表富乎？贫乎？

苻伽至小道士所言客店门口，不待强拉，其径直入店，寻一座落之。一身强力壮莽汉见其穷酸，训斥曰：“此地不伺穷鬼，速速滚之！”其佯装疯癫，将翡翠拐杖置于桌上，问曰：“汝可知此杖价值几何？百两黄金不为过也！”

此凶神恶煞般莽汉细视拐杖，面露惊恐之色，即唤一满脸络腮胡黑脸大汉来，不用荐之，此定黑店老板冷斐也。其打量来客后，问曰：“请问来客如何称呼？”苻佯装痴笑，回曰：“吾无名无姓，乞讨为生。”冷斐惑然问：“汝欲食何饭菜？可有资付之？”

苻痴笑后，拍胸狂曰：“实言告知，吾虽身无分文，汝等尽管将美味佳肴端来，吾定有法付资，分文不少！”冷惑然不解，见来客虽身着道袍，言行举止却似傻者，身焉有银付资？然不忧其无资付款，终末抢其翡翠拐杖亦不亏也。思至此，冷遂令厨师持锅炒菜，以丰盛酒菜待之。

酒菜端上，苻大快朵颐，既不净手亦不用箸，脏手抓起，狼吞虎咽食之，口水四溢，众见之，无不恶心干呕。食必，苻持拐杖欲走，冷示意手下拦止，苻不解问：“汝等拦吾，何因也？”冷愠曰：“汝欲消遣老子乎？汝可知此店何人操之？欲白吃白喝，休为也！”苻哈哈笑曰：“原欲付款结账，汝需几何？尽管言之。”

冷见苻淡然自若，愈加疑之，谓苻曰：“吾见汝身无分文，竟胡言乱语装富豪，汝只需付十两金即可，吾放汝走，若付不出，将翡翠拐杖留下，若拒之，汝命不存矣！”

苻闻之，渺视不屑曰：“汝太轻视吾也！”其坦然行饭桌前，用杖指桌上一馒首，口中念念有词，喊声：变！馒首竟变成一金光闪闪金锭，其曰：“此锭十两，付之！”众人见此，目瞪口呆，冷惊奇不已，行至桌前，持金锭细视之，用牙咬之，确定无误后，疑问：“馒首瞬间变金锭，此何因也？”

苻哈哈大笑，释曰：“此小事，易也，此乃点金之术，可将大粪变黄金亦非难事。吾亦新学，小有所成，持此杖点物变金，只能一日变两次，多则不灵矣，小法术，让众取悦也。”言毕，欲扬长而去矣。

见苻欲行，冷速上前，阻之曰：“道长言只能日变两次，现尚有余，可再变之？让吾等悦也？”苻曰：“老板若有疑，请众注目祥视之。”其于众目睽睽之下，又将另一馒首变成金锭，众无不瞠目结舌。冷深信不疑，觉遇仙人，跪地叩拜，连声称赞，欲求苻教之。

苻将冷唤之一侧，悄然曰：“此点金术乃奇门遁甲术之一也，若老板有意学之，此非一日之功，一时难获之，现吾可先教汝隐身术，日后据汝悟性几何，可再传授点金术。”冷闻后，激动不已，下跪拜苻为师，众手下不知所措，皆随主下跪。苻摆手曰：“众平身，请视此隐身之术究如何？”

苻令冷取文房四宝至，于一纸画怪异图案，谓冷曰：“此符乃隐身符也，夜子时生效，有效俩时辰，前方百里有一府邸名关府，府内财宝无数，汝待亥时，背贴此符，可潜入府中盗取财宝，无人能觉之，然必需子时前束也。”

冷觉不可思议，此事究如何？只有己潜入关府，试之方知。至夜，其贴隐身符骑马始出，至关府，子时弃马，潜入府内，偷金银珠宝满袋，府内巡夜者诸多，竟无一觉者。

冷兴奋异常，满载而归，见苻正自斟自饮候之，其下跪连声赞法术之神奇，苻曰：“此行小也，尚有大于后，汝可敢为之？”冷忙问：“请师父赐教！何大之有？”苻曰：“吾闻三日后午时，圣上于此行祭拜大典，时至，各地文武百官皆献珍奇异宝贺之，若汝敢盗之，数辈皆衣食无忧，享乐无穷也。”冷见苻神情严肃，顿惶恐不安，瑟瑟发抖曰：“若出纰漏被捕，则诛九族之罪也。”苻曰：“有吾奇门遁甲隐身术护之，何惧之有？此乃千载难逢，若汝获之，从今富可敌国矣！”苻言毕，冷激动不已，跃跃然欲试之。

利令智昏，冷昏然颤言曰：“然！吾，吾欲试之！”苻续曰：“昼用隐身术，应确保万无一失，汝速行速决，莫穿衣多，以免扰之。”冷点首曰：“日后定报师父授法之恩，有劳师父再赠隐身符以护之。”

三日后午时，皇上祭拜大典果与此举之，正百官献宝之时，冷只穿一短裤，背贴符，赤臂立于观众内，视己之影，其见影无，于众目睽睽之下，像箭矢般从观众中窜出，赤臂夺献宝，众见之，目瞪口呆！皆大惊呼，冷闻惊呼，纳闷自语：“莫非隐身术失灵，汝等能见吾所为？”

皇上见冷莽举，顿龙颜大怒，怒不可遏，即让侍卫将冷捕之，押入死牢，等候发落。此时冷方觉受苻骗，然悔之晚矣！

苻归，小道士闻之，见受辱被殴之恨已雪，兴奋不已。见师父法术高强，惩恶除霸如演戏耳，跪问：“师父，世上焉有如此愚者、易中计而莽行之？”苻答曰：“惩一恶者，勿须与其拼斗，适而予其所需，足其贪婪之心，定能将其引入绝路而不归之。”小道士曰：“徒儿喻矣，除一恶霸，只需利引，让其利令智昏，则其必铤而走险而亡之。”

苻伽笑曰：“然也，徒儿牢记，若恶者被财所惑，必丧判断瑕瑜之能，无论何时，遇恶者欺，用此法术诱之，仍有深信不疑者冒险前往为之。此恶者非愚，实为贪也，若贪得无厌，则距亡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