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啥呢,赶紧的。”
赵慈笑得脸都开了,他揽住尚云的腰,停了片刻又转念将手向上移,按在她肩上。她抬头看过来,他就晃晃她,说看我做什么,看镜头。
他是很上镜的,她也是。
但他们从小到大的合影,始终缺些暧昧与情味,灿烂温馨一如兄妹。这让赵慈伤脑筋,他最讨厌程策屋里摆的相框,不知为什么,她只要跟程策站在一起,无论怎么拍,都有夫妻相。
“爸,您瞧这个姿势怎么样,像不像杨子荣?”
“得劲,阿慈你站稳了。”
尚老爷绕着拍了好多张,赵慈上蹿下跳,最后才把尚云拉到身前抱着,下巴颏抵在姑娘头顶,就像一头温柔的大熊。
天晓得他一碰她,整个人就融了,化了。
可他留在相片上的身影总是利落,坚强明亮地找不出一丝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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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票上的起飞日期正式进入倒计时,打包行李的工作也临近收尾了。
赵慈无疑是叁人中境况最难的那个。
他的两只大箱子,在屋里摊了一月有余,但实际上,每隔几天,都会有人往里头扔点儿宝贝,满得压根合不起来。
即便如此,大家仍每夜开会,声称自己放进去的才是必需品。
“阿慈,都是好东西,都带走。箱子不够装,咱们再给你多整两个。”
“爸,其实每年我都回家。带这么多,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屋里的热情冻成了冰。
“孩子没良心,还没走,翅膀就硬了。”
于是赵慈又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塞回去。
然而没过多久,他发现两只铝镁合金箱子已经扣起来了,完美无缺,竖在那里宛如黑钢战士。
赵家人多,心也多,到了最后,大伙又悄悄路过,漏夜把没用的东西顺了回去。
说是轻装上阵,既有信用卡在手,孩子啥不能买。
康师母小声告诉赵慈,她准备的小包裹里头有干木耳和干香菇,每周叁个人炖汤喝,健康热乎,女孩子补血,男孩子补肾。
“补高了没处撒气,您这就是活活要我的命。”
“怎么没处撒,学校里没别的姑娘吗?阿慈,我是劝你尽早找下家,只要有了新人,你就能把阿云放下了。”
赵慈瓮声瓮气地说凭什么,他偏不找,他就给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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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师母,大哥二哥的行前辅导较为干脆,没二话,直接给钱,他俩伸出手说每月这个额度,尽管刷,哥替你还。
至于叁哥,走文艺路线,送了一支钢笔,助他学业飞黄腾达。它是定制款,金色笔身,镶宝石,粗粗大大像金刚杵子。
“哥,神笔马良吗?现在都靠打字。。。。。。”
兄长兜头一巴掌。
“马良马良,你知道这破笔花了我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