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劲秋道:“有劳前辈下问,武当山之役,在下是适逢其会,多亏武当上下同心,终于退来犯之敌……”接下来,他简略说了双方争斗情形,对自己一字不提。
吴素茵一家听得心神激动,对肖劲秋也有极佳印象,他对自己一字不提,十分谦逊。
叶功道:“天灵教横行天下,正道英雄岂能坐视,在下一家,愿与武林同道共斗邪魔。
此后还请肖总舵主多多指教。”
肖劲秋道:“不敢当,三位若肯光临飞马岛,晚辈等不胜荣幸。”
叶功问樊英武道:“少侠也是飞马岛人?”
樊英武道:“晚辈于昨日追随肖劲秋总舵主,是以不曾到过飞马岛。”
叶功道:“原来如此,在下也极愿到飞马岛观光……”扭头对费锦山道:“费兄去过没有?飞马岛距此远不远?”
费锦山道:“不曾去过……”
费铮接嘴道:“叶叔叔不知飞马岛底细,依小侄看来,还是不去的好。”
“那又是为何?贤侄不妨说清楚些。”
“当着飞马岛主人之面,还是不说为好。”
卫中柱怕引起争执,连忙道:“吃饭之时,不必谈这些事,各位请……”
吴素茵诧道:“怎么,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有话不妨明说。”
肖劲秋微笑道:“费兄有话只管说,就是当着在下也无妨。”
费铮年青气盛,冷笑道:“在下并非不敢说,只是给肖总舵主留个面子而已。”
笑狐勃然大怒:“飞马岛的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你老兄给面子无所谓得很。”
肖劲秋道:“狐兄不必多言,费兄要说什么尽管说吧!”
费铮道:“既然肖兄不怕丢面子,那在下只好直言……”略一顿,对吴素茵等人道:
“飞马岛本是海匪盘踞之地,这位肖大侠与紫衣罗刹荀云娘、玉面蛇精甘蕊,笑狐边小龙等打得火热,称姐道弟,一块到飞马岛入了伙,前辈请想想看,这些人拢聚一处,不知有何图谋,但定然不是好事。我辈正道英雄,岂能与这些人往来?故小侄说飞马岛去不得。”
这话难听,钟莹莹、笑狐、混天犬、乌云豹都十分气愤,宁月娥只觉得难堪,钟震坤却只是暗暗叹息。
叶功吃了一惊,道:“紫衣罗刹二女也在飞马岛,敢问肖总舵主此事可是当真?”
肖劲秋微微一笑:“费少侠说的千真万确,二位姐姐在岛上任护法之职。在下对费少侠所说,只有一点补充。我辈聚集飞马岛的图谋有三,一是对付天灵教,二是对付税监府,三是对付倭寇海盗,日本国浪人。”
叶功心想,这逍遥生好气度,一点不生气,光凭这份修养功夫,别人难及。
吴素茵道:“肖少侠出自哪位高人门下?”
肖劲秋道:“承前辈动问,但家师不准晚辈提及他老人家姓氏,故……”费铮冷声道:
“肖少侠只怕是不方便提及师门,请婆婆不要为难总舵主。”
这讥刺之言中,暗示肖劲秋出身不正,这使钟莹莹大为恼怒,心想真是不量力的东西,若说出他的师门,你只怕要目瞪口呆。
吴素茵道:“少侠既然有难言之隐,老身不问也罢。只有一事还想请教,不知会不会得罪了总舵主?”
“前辈言重,只管询问,在下知无不答。”
“好,老身得罪了,少侠既然行侠仗义,又为何与两个淫荡魔女相亲了?这实在叫人费解。”
“前辈,荀、甘二位并非江湖谣传的那般不堪,这其中还有隐情。两位姐姐玉洁冰清,洁身自爱,只不过出自公良前辈门下,便被世人冷眼看待。更有那轻狂之徒,贪求二位姐姐美色,言语行为不端遭到惩罚,遂造出许多谣言,污蔑两位姐姐……”
费铮冷笑道:“二女之名天下清楚,可笑肖总舵主不自量,欲以巧辩之舌将两魔女污点抹去,岂不是枉费心机么?”
肖劲秋道:“费兄说得是,一个人做下的事,要抹也抹不掉,但一个人没有做下的事,纵使强加于身,毕竟是子虚乌有。时下大敌当前,我辈应交结天下同道共对强敌。纵使过去做过错事的人,只要存心悔改步入正道,我辈也不该拒之门外。在下并不讳言,荀、甘二位姐姐被情势所逼,激愤之下确有过火之举,但她们已然有所省悟,愿与我辈行道江湖,难道我辈仍应将她们视为仇敌,非把她们逼到敌方,多树强敌么?费兄不妨细想……”
费铮道:“自古正邪不两立,肖兄能叫长孙荣、卜刚、班大为这些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肖劲秋叹道:“言尽于此,费兄不信也是无法,但在下盼望费兄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憾事。”
费铮道:“费家与二妖女有仇,此仇不报,才是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