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萧厉风依旧望着苏浅夏,低沉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力道。
江凌柯才从急诊室送过来,他为什么会和人打架练萧厉风心中自然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依旧当着江凌柯的面这样对她不依不饶。苏浅夏心头有些气,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眼,淡淡道:“你想好了?”
萧厉风面色微变,薄唇抿紧不语。
你是要和沈嫣云取消婚约,还是要我做你的情人?
昨天晚上,苏浅夏不咸不淡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人,突然翻出了自己的掌心,漠视、反抗,甚至是拒绝。望着那双带着讽刺漠视的黑眸,萧厉风心中很不是滋味。
江凌柯目光扫过萧厉风,终究还是闭目,嘴角抿出一抹苦涩的角度。
“呵呵,都疯了。”宋莉突然笑了起来,眼神却依旧尖锐刻薄,如毒蛇一般缠在苏浅夏身上,“死丫头,要傍大款就滚远点去,别老是在我眼皮子低下,当年口口声声答应我不再接近阿柯,如今你是要脚踏几条船?本就是个穷酸的弃儿,做什么老是装出一副清高样混在有钱人堆里?我——”
“闭嘴!”
“住口!”
宋莉的话被张铖豪和萧厉风同时制止,两人默契地都望向苏浅夏,漆黑的眼眸晦暗不定,叫人看不出情绪。
“妈。”江凌柯猛然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复杂到难以复加,酸涩苦楚,恍然觉醒。颤动的声音中满是一言难尽的悲伤,明明千言万语,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苏浅夏从宋莉第一句话开始,心里就已经翻江倒海。她的话语一字字都戳在她的伤处,将她仅剩下的自尊也统统剥去,唯剩下满目伤痕的躯体。苏浅夏只觉得心中万事牵缠,元神俱疲,脚下一软,便要倒下。
张铖豪眼疾手快捞住她,大手紧紧圈住她的腰际,支撑着她摇晃无力的身体。
“我要回家。”苏浅夏合着双目,细声在张铖豪胸口道。
萧厉风望着那张苍白的脸,终究是放下了横在半空中的手。张铖豪抱着她的手一紧,再也不看任何人,大步朝外走去。到门口时,却又生生停住。
“宋莉,今天我看着江少的面上不和你计较。管好你的嘴,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你不在乎死活,别把江家也拖下水。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再敢和她这么说话,我张铖豪绝对不客气。至于你所谓的水性杨花和穷酸,不妨想想二十多年前你是在哪里。”
张铖豪说完,便抱着苏浅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莉闻言,脸上顿时惨白一片,眼里尽是狼狈,退了两步,颓然倒坐在椅子上。
张铖豪圈着苏浅夏,从医院到望都新城,都没有说话。苏浅夏脸色异常苍白,一路都合着眼,让人看不出思绪。
到住所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苏浅夏换上拖鞋,径直朝浴室去。张铖豪一把拉住她,从身后抱紧了她。
温暖熟悉的气息让苏浅夏心头一暖,努力扯出一抹笑,苏浅夏掰开他的手,淡淡道:“我洗个澡。”
张铖豪缓缓松开手,目光里有掩不住的心疼和担忧。
苏浅夏进了浴室后,张铖豪给林初浩打了通电话,安排了一下明天上午的两个会议,又让他明天早上送了早餐过来。
安排完工作上的事情又去厨房热了杯鲜奶,再出来时,便看到苏浅夏正拢着浴袍赤脚站在阳台上。
张铖豪正欲上前,却意外看到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脚下的步子猛然便停住了。
灯火通明的住所,张铖豪袖口半卷,手捧一杯温热的牛奶,安静站在客厅中,目光紧紧锁在玻璃门外那抹纤细的身影。
她纤细的背影正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悲伤,连徐徐夜风也带不走半分。如蝶翼般轻震的双肩,无声地诉说着满腹的辛酸与委屈,在这漫长的月夜,渲染出一片惆怅难言。
☆、034 心中最痛的那段记忆
次日,第四人民医院,VIP病房。
萧厉风叠腿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银黑色的西裤泛着丝绸般的幽光,纯手工牛皮鞋被擦得不占纤尘,一股隐隐的气势尊贵,便随着他的周身,源源不断的散发。
浓而密的修眉,沿着分明的骨目,华丽而优雅地斜飞入发丝间,一双能够吸纳世间所有的星目,此刻正稳稳落在面前床上的江凌柯身上。
江凌柯斜倚在床头,目光呆呆看着点滴瓶,开口道:“我早该想到,以我妈的性子,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浅夏。只是当年事情出得急,我实在没有太多时间考虑那么多问题。难怪我总觉得浅夏一直在故意避开我,原来,都是被她逼的。你说,浅夏父亲遇害的事情,会不会也是——”
“不是。这件事情我私下里查过,不是她动的手。”萧厉风打断了江凌柯的话,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进了部队后,她私底下确实有过不少动作,不过大部分都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