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妹啊,你是怎么勾搭上她们的?”马背上宇文智鸿戏虐不正经的问道。
宇文砚舒大眼一翻,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老哥这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恪守礼教的美少年终于在她日夜不停的熏陶下开始叛离正道了。
“嗯呀,大哥说话好难听啊,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只是给了她们一点点小小的恩惠罢了。”宇文砚舒无辜的说道:“然后再通晓大义,告诉她们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宇文智鸿无奈的叹道:“你这恩惠给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其实也没多少啦。”宇文砚舒小小的谦虚了一下:“唔,怎么说你才会懂呢,就说沉鱼吧,她父亲本来是沙集镇的小县令,上面太守搜刮民脂民膏,弄得很多人家家破人亡,有人告到朝廷。听说皇上还挺重视这事的,派了个钦差下来,结果贪官没事,他爹反而被诬陷入狱。她家也被抄,男的流放,女的充为官妓。她娘才惨呢,因为长得好看,被那个钦差带了回去,因为抵死不从,那个昏官就把她扔到大牢找了好多男人,**致死。”
“有这种事?”宇文智鸿眼看着前方,眉头紧锁。前面的草丛里一只灰色的小野兔,谨慎的从满地枯黄里探出头来,听到马蹄声,又刺溜一下没影儿了。
“当然有,这种事多着呢。”宇文砚舒一副难不成我还骗你的模样:“我可是和阿琪姐姐一起在她所在的青楼蹲点蹲了一个半月呢,不信你问她,我们该打听得都打听清楚了,那个贪官居然是夏州太守高宝嗣,钦差好像叫什么何义良来着。”得意劲儿溢于言表。
“你还去蹲点?”宇文智鸿彻底的崩溃了。
“不去行嘛,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嘛。打听清楚后,我就去跟她套近乎,然后。”
“然后?然后你不会是帮她报了家仇,让人把那个贪官和钦差给咔嚓了吧?”宇文智鸿阴恻恻的开口。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让影风去做的,可惜那个钦差已经回京了,就暂时放了他一马。”宇文砚舒一脸的懊恼:“不过他家金库里的东西真的好多啊,我和影风包了好几大包还只是九牛一毛。”
宇文智鸿的脸更黑了,刚要训斥,就听到她幽幽的道:“大哥,你莫生气,那些钱财反正谁也不知道数目,而且以后肯定是进国库的,我只是想这几年军饷要么就是到期不至,要么就缺斤少两,将士们都吃不饱穿不暖,这眼看就是冬天了,还没有冬衣,这么一大笔的横财放在眼前,我想不动心都难。”
宇文智鸿沉默不语,父亲因为军饷的事屡次上书,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消息。正打算下个月就让他回京一趟。妹妹行事虽然偏激,但却是解决燃眉之急的捷径。
“驾,驾。。。。。。”对面飞来一骑,尘土飞扬。
“吁——。”打马人勒马而止,通身乌黑的骏马,前蹄高扬,长声嘶鸣,停了下来
“阿璘哥哥。”宇文砚舒欣喜的道。
萧景璘含笑看她一眼,转而表情肃穆的对宇文智鸿道:“大哥,刚刚前线来报,战事吃紧,我军八万,突厥却有二十万,伤亡惨重,将军现在正整顿休息,让你带援兵支援。”
宇文智鸿大吃一惊:“什么!已经开战了。”
“听回来的人说,突厥与西室韦联手不宣而战,我们被攻的措手不及。”萧景璘难过低下头:“很多人都已经、、、、、、。”
“阿璘,不许哭。”宇文智鸿一声厉喝,声音坚定:“马革裹尸是我们军人最大的荣耀,眼泪是对他们的侮辱。”
“是。”萧景璘强忍住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抬起头直视宇文智鸿,俊美的小脸上满是坚强。
宇文砚舒腹诽:“人都死了,还提什么荣耀不荣耀,只可怜了他们的家人。”不过在这个君权之上古板封建的社会,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弄不好就是大逆不道。
“舒儿,你和阿璘一起回去,我去找韩将军。”宇文智鸿一手抓起宇文砚舒准确的的扔到萧景璘的怀里。
宇文砚舒心里大骂,脸上还要装出一副很听话,很明事理的样子,娇声道:“大哥,你放心去吧。”
宇文智鸿点点头扬鞭而去,如血的夕阳染红了他雪白的丝袍,,露出黑黄色泥土的大地将他颀长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