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冬狮郎张大眼睛看着他,被活生生劈成两半的雏森月,一半的身子还在艰难的笑着,喊“小白……”
冬狮郎抓紧了刀,怎么会,他要砍的人明明是……
“杀了自己的亲人呢,日番谷君真是狠心。”棕发男人的声音在冬狮郎的身后响起,冬狮郎完全没有停顿的找准说话人的位置,一刀捅去,温热的鲜血喷在了他的头上,然而他却感到一个重量摔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有些不敢回头。
但他克制着自己的恐惧稍稍转过头去,却看到志波海燕微笑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颤颤巍巍的问着他“为什么”……
“啊!”冬狮郎害怕的向一边躲开,海燕的身体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但是他却不敢去扶。这时候他感觉到身边又有人靠近,这回他不敢冒失的出手,但没有出手的后果却是一身黑色执事装的黑发男人,带着温和的笑容,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只要稍稍靠近就可以亲吻彼此——但执事的手中的银叉却毫不留情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好痛……
为什么,塞巴斯……
这不是真的……
疼痛让少年似乎认清了什么是真实,笃信着他的执事不会伤害他,他再次提起嘶吼的冰轮丸,从背后刺向那个环抱着他的人。
果然,不是他。冬狮郎看着身型衣服都开始变化的人,心中稍稍安慰。
但只是片刻便重新化为惊恐,那个被从背后穿心而过的黑发少年,吐着鲜血看着他的,为什么会是草冠?
为什么?
冬狮郎浑身颤抖着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朝后退缩,却突然靠上一个温暖的躯体。
“少爷,有我在,不要害怕。”
然而熟悉的执事的声音已经无法另少年心安,几乎下意识的,手中的刀就已经穿透了身后之人。
“少爷……”最后的声音吐出的只剩下支离破碎,冬狮郎慌忙转过身去,想要发现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塞巴斯,却发现那被刺中的伤口除了在不断的冒出鲜血,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冬狮郎扯下自己的衣服去堵住那个缺口,然而只看到那些鲜血不要命的流出却没有一点减少的迹象。
忽然,面前的这一切又好像一个梦,逐渐雾气弥漫,从白色的雾色深处,慢慢的现出两个身影——
蓝染,以及矢原爱。
“啊!”看到他们,冬狮郎似乎有了一点小小的迟疑,但却没有停住手中的刀,他挥舞着,没有任何的技巧,全凭本能的挥刀。刀过之处,那些影子便会消逝一个;但随即,更多的影子出现在周围。
“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个棕发的男人温和的带着笑意,却说出残忍的话来伤害着少年此时无比脆弱的心灵。
“草冠是被你杀死的,跟我无关。”那个红发的少女面无表情的述说一个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怎么会死呢?”男人又说。
“草冠可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啊……”
“不要再说了!啊!”冬狮郎再次疾步上前,从上自下的劈下,那个剪影再次烟消云散。但冬狮郎却因此跪倒在地上,黑色的土地上啪啪的落下的液体让黑色的泥土变得更加深沉,而那眼中破碎的光泽如同最后的烛光,渐渐熄灭涣散直到沉寂。
“蓝染大人,这样……就可以了吗?”红发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她最为仰慕的男人,随即低下头,恭谨的姿态一如每一次出现在这个有着宽厚的仿佛可以容纳一切的背影之后时。
“呵呵……杀死一条生命有无数种方法,但要真正的摧毁一个人,这样的方法无疑是最有效的。”更何况,如果这个孩子死了,这场戏如何还能唱的下去?
嘴角的笑容更加的让人琢磨不透,掩藏在眼镜下的目光更加深邃的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镜花水月。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个少年,雾都
十九世纪末,伦敦街头。
因为工业革命的兴起,大量的污染让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浑浊;英国多雨雾的天气凝结着空气中的污染粒子无法散开,久而久之便在伦敦上空形成了终年无法散去的迷雾。灰蒙蒙的,笼罩在大不列颠首都之上。
就在这样的街头,行人匆匆而过,街上的叫卖声不停,其中间接夹杂着孩子玩笑的声音,还有偶尔叮当的马车路过。人们沉浸在安和的气氛之中,就算昨天的街头还发生着什么血案,也无法阻止人们对于自由的向往与追求,更无法让一切追求享乐的举止停止脚步。
这便是19世纪末的伦敦,一个小小的城市或许也是整个国家的真实写照。
一边安乐而奢靡的享受着,一边罪恶而血腥的杀戮着。
如果细细的闻,那细小的灰色雾气中弥漫的,包括那一点点被掩盖的血腥味。
丑恶,被黑暗默默掩藏。
华丽,正展现给至高无上的女王。
人们关注着自己的一切快乐,那些悲伤与肮脏污秽的东西,理所当然的被舍弃丢掉掩埋忽视,理所当然的无法生存于阳光之下,理所当然的只能出现在肮脏的弄堂、街巷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