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坦格与他的对视,时安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坦格,哭声制止,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见坦格没有理会他,紧接着,时安的嘴角一撇,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洪亮而清脆。
坦格伸出的双手缩回,他没有照顾婴儿的经历。这该怎么抱?还有这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时安的救生舱内。太多的疑问环绕住他。
时安哭着哭着打起哭嗝,小脸憋得通红,坦格动作僵硬地将孩子端起来,两只手高高悬空,好似端着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
真软,有点像某种软体动物。
被端起的时安,哭声止住,泪汪汪的大眼看着坦格,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状,微微张开小嘴,露出粉嫩而小巧的牙床。
红瞳?就在这时,坦格这才看清,这孩子的瞳孔是红色的,树荫的余光打在孩子头顶,一头软和的金发。
他将孩子重新放回救生舱,翻了个面。脖子后面有一道浅浅的数字,是时安。
时安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和宋家将所有线索调查清楚,他的孩子小的时候被非人训练一段时间,随后流浪,在接着是陈家。红瞳和脖子后面的数字是辨认时安最明显的标志。
可时安已经十六怎么会变成婴儿?坦格重新将孩子抱起来,这次不再是端着而是抱在怀里,时安因为哭泣而力竭,在坦格怀内折腾几下便沉沉睡去。
看着救生舱罩门上的反光出的自己,坦格愣住了。
一头浓密而整齐的深棕色头发,犹如秋天的枫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这些发丝自然垂落,偶尔有几缕随风轻扬,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
浅绿色的瞳孔犹如清澈见底的湖泊,泛着疑惑。面容刚毅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紧闭。
光看头发他就知道,这是十六年前的自己。宋念喜欢头发微长的自己,发型都是她来设计好,与昨天微短的发型完全不一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将东西收拾好,抱着软软的时安走出林子。碧蓝的天空上覆盖一层,淡蓝色接近透明,有点像果冻质地的物质。
他们穿过草原溪流,在这过程中红时安醒来一次,也不哭,就朝着坦格傻笑,笑着笑着哭闹几声又睡去。
临近入夜,夕阳西下,天幕呈现灰蓝色。坦格似乎看见什么,他脚步加快。是人为修建的栅栏,有栅栏就代表距离村庄不远。要换做以前,他一个人住野外没有任何问题,但时安不行。
汗水从他的下颚滑落至衣领内,此时的坦格已然没有昔日的从容,脸上更多的是焦虑。距离上次时安醒来已经过去四小时,他摸过时安的体温并没有高热,可就是一直睡着这让他这个新手父亲非常不安。
在月色的笼罩下,村庄显得尤为静谧,只有远处野狗的嚎叫声偶尔打破这沉寂。零星的灯火在屋内摇曳,仿佛是这古老村落中唯一的生机。坦格穿过村庄的小径,随着脚步的深入,他的眉头越发紧锁。
村庄的房屋由粗糙的木材和泥土筑成,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稻草或石板,抵御着风雨的侵袭。房屋旁,牛和驴子悠然地嚼着草料,而绳子上晾晒的衣物则是羊毛和亚麻制作的简单上衣和裤子,透出一股原始而朴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