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声越来越大,此刻,我好想闭上眼睛缓冲一下这种感觉,眼皮也渐渐不受控制地想要搭耸,在闭眼前,我见到有个男子向我跑来,他的一切动作在我看来都像是放慢了的电影,明明他是逆着刺眼的光芒而来,周围的光芒也应该黯淡小赖,可我却觉得光反而越来越亮,我们也离得越来越远。
我脑中闪过一个明媚阳光的笑容,他的容貌被璀璨丈目的光掩盖了,隐隐约约能看到他那双似弯月的眸子,他说:“你好,我叫舒辰安,你叫什么名字?”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舒辰安,他会护着我,会骑着单车载我,教会我如何牢牢将一个人放在心里,如何做到将思念深埋心底。
可到最后他又离开了,我四处奔跑着寻找他,但是这次就算我跌倒在路边他都没回头,他带着另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孩走了。我就像是镜子里的影像,拼命地向他证明自己的存在,到头来却只能焦急、无措。
睁开眼,眼前还是梦中的那个人,我又立马闭眼,心里想着这只是一个梦。可是,梦里的人讲话了:“谢谢,醒了吗?”
我还是没睁眼,他又不确定地轻声问了句,还伸手帮我捻了被单。我闭着眼睛,淡淡地嗯了声。
我多想只停留在梦的初始,他会笑着看我,而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影子。
***
服装秀这件事虽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却丝毫没动摇舒辰安和我的婚礼,婚期迫近,两家也突然忙了起来,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却还这么忙绿。
听江沁说,郭含抄袭这件事已经被公布于众了,据说证据就是她手上的那本画稿,字迹是妈妈的,而且还有人公开了她的录音。
听到这件事我反而无太大情绪,江沁推了推我:“怎么了,她这不是应得的嘛!”
我敛下眸子并未讲话,我是恨她,而且不想原谅她,就算郭含道歉万次都挽留不回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
郭含出了事,最难过的应该是卫慈暖吧,怪不得这些天舒辰安一直没出现在我面前,也没来过谢家,就真的像梦醒后一样散去了。
谢家对我的管理格外地松,就算我拿着行李开车出去,都没人过来阻拦一下,是太过信任他们自己,还是太过信任我对舒辰安的感情?
将车停在了萧泽公司的停车场后,就上了他的车。
萧泽一言不发地开着车,面色平静,似乎早知道我会来找他一样。见他一直不讲话,我笑着开口问:“见过小歌了吗?相处的怎么样?”
可能是我的笑声太过轻松了,他转过来剜了我一眼,轻笑着:“你倒关心起别人来了,你自己呢?”
我耸耸肩躺回车椅:“你不是看到了吗?逃婚啊。”
“这些话不该是我来说的,因为我本来就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可是……他不错。”
我侧着身子睨他:“小歌也不错,你们可以……”
萧泽立马提高声量,沉沉地喝止住我:“我不会告诉他你在哪里,如果哪天你想回来了,我希望去接你的那个人是我。”
今天之所以让萧泽来送我,就是因为他是最不会把我的行踪告诉舒辰安的人,还有就是为了小歌的事情。“小歌那么可爱的女孩子,连我看着都喜欢,一般男生应该都会喜欢她的,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去试试呢?”
他在沉思!每次他思考事情时都会微皱起眉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前面,虽然不知道萧泽在看什么,但是可以明白他正在思考我的话。
我窃喜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像萧泽这个性子的人,就应该有个活泼点的姑娘来引导他,他的生活太单一了,而且还总是将自己缩在壳里不出来。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试一下?”
听到他的回答,我震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自己都没试过又怎么会那么信心满满地去劝诫别人呢?而且我连小歌都劝说不了,更何况是萧泽。
我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不再和他搭话,萧泽也和刚开始一样,我不找他说话,他也不会主动讲话。
这几个月就像过了几年,仿佛已经将人生中的酸甜苦辣都经历个大半了,自己现在身心俱疲,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生活。
要上飞机的时候,我的眼神本能地在外围的人群里搜寻,可还是失望地收回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自己就是故意乘坐飞机的。因为如果舒辰安发现我走了,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火车站,他肯定知道我想悄无声息地离开,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不可能选乘坐飞机。
又看了眼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放弃地笑了,一转看见萧泽还在原地看我,我朝他挥挥手示意再见,他动了动唇,可声音却被机场的报站音给压下去了。
我扭头,带着心中的一丝轻松远离这个城市,远离那些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