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能生为女子却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呢!”君夏又说。
这句话奇异地抚平了他的苦涩,令他久久回不了神,只能呆呆看着她。
见他看着自己,她漾起一抹美丽的笑颜。
缓缓靠近他,和他以额相抵,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她低喃:“真是感谢老天没有让你生为女子,要不然我怎么能娶到你呢!”
她的话令他的眼眶不争气地火烧般灼热了起来。
够了,有她这一句话就够了,长久以来被母亲轻视为男子的屈辱,都在这一刻被她抚平,让他的心温暖了起来。
轻轻把他搂在怀里;她低声在他耳边问:〃月;我让你议政;你觉得快乐吗?〃说话的同时;眼底带着难解的迷惘;可是寒寂月看不见。
“谢谢你;我很快乐;真的。”他也轻声回答。
“是吗?那就好;只要你觉得快乐。”那么即使被天下人唾弃我也甘之如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
“陛下;九王爷派人送来急件。”
闻言;君夏放开寒寂月;坐回位子上;扬声道:“宣。”
不一会儿;一名灰衣女子走了进来;行了礼;交了信后便离开了。
君夏打开信;内容令她有些微的仲怔;但随即飞快地敛去。
可是寒寂月依然留意到;不禁轻问:“怎么了?”
向他笑笑;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天琳快回来了。”
知道她不想说;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哦了一声;便又低头批阅奏章。
君夏折好信;边打了个呵欠;状若不经意地问:“月;我最近总是特别容易觉得累;你叫我喝的汤到底有没有用啊?”
她的话令他不自觉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头也不抬地说:“是吗?可能是最近事务比较多;你太伤神罢了!太医说了;这汤起的是固本培元的功效;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的。”
“哦;那我不如改为一天三餐都喝吧!只是晚膳喝可能没有什么效果。”
“不可以。”他立马抬起头说;然后又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咳嗽了一声;低下头说;“这汤也可以算是药;是药三分毒;每天晚膳时喝就好了。”
“那好吧!”她不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
可是;因为低着头的关系;他没有看到她笑容里那几不可闻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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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琳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十月份了;深秋的天气令人觉得莫名的压抑和寒冷;似乎预示着有什么即将发生。
天琳并没有马上就进宫;而是在城里转了一圈;收获到一些令她眉头紧皱的消息。
寒寂月于两个月前正式临朝听政;朝堂上由于新一轮的科举考试而换了一批人;寒寂凡成为了后宫尚仪之首…这种种的迹象表明了一件事;整个皇宫和朝堂基本掌握在寒家人的手中;更正;应该是掌握在寒寂月的手中。
想到这;天琳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君夏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者是在进行着什么呢?
越想越找不着头绪;她甩甩头;决定明天上朝时再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朝堂上
不对劲;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这是天琳心中唯一的想法。
朝堂上几乎进行了大换血;她熟悉的面孔十个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这个认知让天琳不觉眼光深沉的看向了君夏。
这一看更加令她吃惊;君夏居然化了妆。
这本不该大惊小怪;但是依她对这家伙的认识;她从来就不喜欢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即使是淡妆;那么现在代表了什么?或者是她想掩饰什么?
而且;从她上朝开始;君夏就没有和她对视过;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