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红吧?”那三十多岁的单身汉说,“难怪你会打算。。。 嘻!”
“我会打算什么了!我姜家还稀罕他李家么?狗地主!”姜圣初说话从来是口不问心,“他李家小子来勾引我家银花,让我给赶走了。知道吗?女人都是贱货,全靠男人好好看管,我这当家的可不是陈裁缝那种糯米汤圆!”
“可你这管也有些。。。 听说,你把你家二婶子的衣都扯破了,可她就是不依你,她就是不服你管呢!”另一个知情人奚落姜圣初,“我说你家枣秀那皮肉比起陈裁缝那女人来可鲜嫩多了呢!你是给她撩拨得发痴发烧发疯了么?”
“下辈子吧!”那个单身汉子漏出一句话来,“待圣初兄当上了保长,看那时能不能沾得上枣秀嫂子的边。。。 嘻!”
“你是说。。。 ”姜圣初这才想起田伯林走的前一天,他正碰上吴枣秀从田家后门出来──这不是有奸情吗?那单身汉子肯定知情,他就住在去田伯林家后门的小巷子里。
可单身汉子的回答很刁滑:“我还能去听谁说呢?那还不是听你说的!是你说女人有法子没有不使出法子来的──你真是没能从枣秀婶子那里占到一星半点的便宜么?”
姜圣初憋着气,加紧脚步赶回了家。见吴枣秀与国芬都在织布机上织布,他没头没脑地骂着:“臭婊子,在我面前装正经,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
吴枣秀一听这话,估计肯定是出了大问题,这些天来,她就一直担心这事,深恐姜圣初在她出走前的关键时刻来寻麻烦,对姜圣初出的无头告示,她不便答腔,只得低着头织布,希望能躲过这场可能到来的灾祸。
姜圣初见不到反应,只得去准备染布,在心烦意乱中,他却找不着围布。
姜圣初坐在染缸边越想越气恼,他的情绪显出极度的激动。
姜圣初又起身转了几个圈,来到织布房,他站着,突然吼叫起来:“都下来!你们当我是瞎了眼,聋了耳,容得你们无法无天!”
“大伯,你有什么事,总该把话说个明白呀。。。 ”吴枣秀停住了手,回头审视着姜圣初的神色,知道这条狗是要发疯了,但她没有下织布机。
姜圣初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他猛扑上去,用劲一把抓住吴枣秀向下一拖,吴枣秀跌跌撞撞滚到织布机子下面,几乎回不过气来。
“你让我说明白,你让我说明白!”姜圣初又是一顿拳脚,幸亏那织布机子的横杆替吴枣秀挡了两脚,不然准没命了。
吴枣秀只想着保住肚子里的小生命,便不吭一声。姜圣初把吴枣秀拖了出来,“跪下,跪下!看你还装正经!”
吴枣秀爬着跪在地上,咬牙承受着姜圣初的拳脚。国芬急忙赶过来:“大伯,你可不能打人!”
“偏打!”姜圣初又是几掌打过来,吴国芬替姑妈承受了。“你也跪下!”
“国芬,你就替姑妈跪下吧,”吴枣秀说,“你大伯肯定是有话要说!”
吴国芬只得跪了下去。
[场景4]求救,农民协会
姜圣初刚转身去找打人的东西,吴枣秀向国芬使了个眼色,国芬会意,瞅准空隙,突然夺门冲向屋外:“我上农协会告你去!”
姜圣初一伸手,却没能抓住吴国芬,他骂着:“你告上天去我也不怕!不安分的东西,到时我还得取你的命!”
“大伯,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什么事不安分了呢?”吴枣秀见国芬去告农协会,想着得与姜圣初软拖软磨才能得救,“我真没什么事呀!”
“你这臭婊子!你说出来便罢,不说,看我能不打死你,”姜圣初依然嘴硬,出手却软了些,他又进门出门好几次,气呼呼地,“你敢当我是一摊稀牛屎,那还了得!”
吴枣秀紧张地思索着姜圣初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情况。有一点她能稳住:没有人在床上抓到她与田伯林,怀上 小孩的事只有香婶知道,香婶是绝不会毁她的。她就想着如何躲避眼下这一时,央告说:“大伯,这种事让我说我也胡说不得。。。 ”
“我看你是不想实说了,好吧,老子这就收拾了你!”姜圣初一手抓住吴枣秀的头发,一手抓住她的肩头向里屋拖,吴枣秀死命缩成一团,用双膝护着腹部,双手护着脸,像一捆稻草似地被姜圣初拖到里屋去了。
姜圣初把门一关,便去撕吴枣秀的衣服;吴枣秀很紧张,难道姜圣初真要从她身上寻出怀孕的迹象来?便向隔壁姜圣初婆娘大声呼救:“嫂子救命呀,大伯打死人了!”
同时,她又清醒地对姜圣初小声说,“该打你便打,我不怨你,但不能扯我的衣服。如果你想干那种事,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即便做了鬼,我也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姜圣初果然松开了手,气恼之余,又拾起一块竹片没头没脑打了一顿才算泄恨。
姜圣初很不甘心:“我问你,你这贱货,你到底跟田伯林睡过觉了没有?说!”
“你要说这话,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吴枣秀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是什么人在搬弄这种口舌呢。。。 那是没良心呀,他也不会得到好死好报的——你打吧,我冤死也不怨你,只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