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姐姐叫什么!”我猛地起身喝道。
他被我架势吓到,竟忘了哭,口吃地重复,:“邹……邹……邹雨。”
“再从头到尾说一遍,快点!!”我大声叫,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邹月、我、林启正、陈业男……这一系列名字在脑中翻腾,可耳朵却不比灵敏地捕捉陈业男的每一个措辞。
看着陈业男吓呆了,知道自己太急躁,只好努力哽着脖子沉声说:“陈业男,你保证你所说的都是事实吗?”
“这能假吗,我妈没给你看那个优盘?里面的东西是我一铁哥们偷偷用手机拍的,可他已失踪好久了,只告诉我说里面东西如果以后被抓到可以用来保命!”陈业男流露出些许得意。
“好!我相信你!可这事这对你、对我都很重要,因为,我——就——是——邹——雨!”我一字一顿地说。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立即掏出律师证给他看,他更无地自容地向我道歉:“邹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她的,我还不想死那!”
“你先说明事实经过,我们再做打算好吗?”我知道邹月已回天乏力,可探究真相却是我如今能平静坐在这里的唯一支柱。
“上一年年中龙哥上头接了单生意,就是搞那个林启正的绯闻嘛,然后跟踪到他同……您在一起谈朋友,请示龙哥后,让深入挖料,于是派了个学过摄影的去专门跟踪你俩,我挺懂玩聊天室的,所以被派了同您妹妹聊天。也就那次被条子问起漏嘴说了点,上面不是写着嘛。”说着指指那项笔录。
我示意他继续,他接着说:“我用木马病毒盗用邹月的博客密码进去,发觉她也喜欢那个林启正,我很好奇,于是用“qizheng”同她qq聊天,”看我一眼,才低声说:“邹姐,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我看你妹妹真有点可怕,每次聊天都一大堆爱意什么的发过来,我都受不了。她太没常识了,不是说那个林启正是大老板吗,谁不做事天天晚上有空同她泡啊。后来她知道了我是装的,可能她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感觉眼睛有点潮,赶紧扭过头,他以为我生气了,急急说:“邹姐,求您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感觉邹月不像你妹妹。”
“邹姐没生气,只是有点震惊。”我找出纸巾擦擦眼睛,撇撇嘴,问:“邹月怎么会相信你呢?”我知道邹月挺多疑的。
“这还不容易,我把林启正的照片一发过去,说出单位汽车衣服牌子什么的,她立即加我为好友。”
这被单恋蒙蔽双眼的邹月啊,我一时感慨万分,有些什么东西在心里滋长,软软的,酸酸的。
可我另一套系统还在正常运作,我正色问:“那么是谁指使的?”
其实有个影子在我脑海闪现,可我还需要证据。
“我这种小的不知道,我那哥们死都不肯说。”这回答让我失望。
我反倒安慰了陈业男几句,笔录签名后同其父母出来,他父母不敢再说什么,看她们同情的胆怯的目光,我不忍心地安慰他们:“没事了,我不怪陈业男,我妹妹也是年幼无知才会走上这条路。”
他母亲诺诺地应道:“邹律师,我知道您心里苦,我是过来人,知道的。我没有什么可以补偿您的,以后您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啊!”
说完,又要跪,我忙扶住。本已逼回去的泪水被她这一搅和,又扑扑往下掉。
回到家急不及待地打开电脑,优盘里只有一段视频,打开一看,很模糊很暗的影像,从一个很矮的视角往上拍的,抖动厉害,应该拍的人很紧张。
看第一遍,没搞明白说的什么,约莫两个人的手在草拟一份协议,对话含糊不清;第二遍我放了慢镜,结果对话变了音,突然似曾相识的一个角落,我不停回放那里,顿时倒回椅背,背脊透凉,整面墙的水族箱……紫色金龙鱼……?谭应伟的办公室!我手开始颤抖地再一遍回放,一个带红宝石戒指的手一闪而过,很大的红宝石,哪里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
我狠锤了下头,懊恼地趴在电脑前。
“姐,在干嘛?”邹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我一惊,忙合上手提,讪笑道:“没什么,就拟份合同,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他抓抓头,盯了几下电脑才说:“饿得睡不着,起来下面吃。”
“我来弄吧,你歇着。”我掩饰地站起来。
“嗯,……好。”他应得很不干脆。
等我托着两碗鸡蛋面从厨房出来时,却见邹天慌张地从我房间走出,见我疑惑的眼神,笑笑解释说:“姐,以前我们从西藏回来照的那张合照找不到了,你这里有底吗?”
听他说的,我的疑心放下,笑道:“没存,好像在小月电脑里有,你自己找去。”
说出口,我才记起什么,急忙住口,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呼啦呼啦地趴起面,面太烫,害我不住吸气眨眼。邹天也闷着头吃面,陌生的沉默在我们之间弥漫。
第51章
郑主任的寿宴很成功,起码我收礼金收到手软,高展旗一脸红光走出来,重拍我肩膀,指着我对其身后一位三十大几的男子说:“广州雨林法律事务部的刘部长,这位邹雨,我们所里的资历最老的女律师,哈,不错吧。”
我忙收起数到大半的钱,展示一个标准的微笑:“刘部长,以后还请您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