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过一个个山头,越过一个个丘陵,随着回家探亲的人群,来到一座小山头上,他想坐下来休息休息,可是,那回家要见亲人的心情,使他一刻也不能停留。
突然,一位大汉迎了上来,向探亲的人群喊叫一声,“快下!快下。”众旅客闻听所言,不知所错,慌慌张张往山下赶去。
“快下。”王二闻听所言又犯起嘀咕,先生曾经交代,“叫你下,你莫下。”这位大汉不正是喊叫我“下”吗?
大汉见王二愣下来,喊叫一声,“这位大哥,怎么啦?还犹豫什么,快下。”
“快下?不!”他越怀疑,干脆停下来不动了,心想,先生所言必须遵照,正好自己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大汉见王二停下来,问道:“为何不走了?又停下来休息,难道你不想早点赶回家?告诉你,等待下一趟可要一段时间。”
“等就等吧!你的嘴巴太臭了,谁叫你喊叫‘下’?我听到‘下’偏不二回了一句,干脆坐下来拿出点干粮吃起来了。
“不知好歹的家伙,看来你是跟着操,”大汉瞪起圆圆地眼睛,骂了一句,即解释道:“好心好意趁此机会让你早些赶回,你偏不走了,不下山算了,就在此等着吧,下一次的时间可没个准。最起码也要等到吃过午饭以后。”
话音刚落,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个哑炮爆炸。
真是不巧不成书,刚刚下山的旅客不偏不斜,不早不晚,正好路过此地,走到爆炸中心地带,十几位旅客被埋到石头下边,一个个脑袋开了花,全部炸死了,无一人生还。
原来前面正在开矿炸山,在此路口把守负责安全的大汉出于好心,趁着上炮与下炮中间时间,让旅客赶紧跑过去,谁知,祸从天降,一个未响的哑炮突然响起。
王二眼观被炸死的尸体,大吃一惊,亏得先生早已交代,否则自己也和他们一样,被乱石砸死。
炸山开矿的人们见出现了严重事故,统统停下来,这时,王二感到安全了,才背着行李路过此处,继续赶路。
他用手摸了摸脑袋,还在,心想,自己的命是拣来的,连续两次重大事故生,都被自己碰到,大难不死,多亏先生提前告知,才避免身亡,于是,他快步如飞地急往家中赶来。
于当天傍晚来到家乡岭地,他走在暮色下的乡间小路,踏着熟悉地细长的田埂,闻着醉人的稻花香,浸润在无边的晚霞之中,那颗心,仿佛已经飞到了家中,思想似乎也已停止,只无缘无故地把这夕阳留住,把这晚霞留在,甚至于每一个瞬间。
说话间,已经来到阔别三年有余的家,见到日夜思念的父母。
父母见儿子回来了,赶紧向前问寒问暖。
王二走向前来向父母问候:“父亲母亲大人,近来还好吧?不孝之子给父母叩头谢罪。”于是,赶紧跪下了磕头。
“起来,起来,我们二老身体挺好的,请儿子不必挂念,”老母亲赶紧把王二扶起道:“赶快看看你的妻子儿女去吧,小孙子还不知认识不认识你这个爹呢?”
“谢过父亲母亲,孩儿外出时,儿子才刚刚出世,这时也不到四岁,怎能认得我呢。”王二心里高兴,当即辞别父母,“孩儿失陪,到前院看望儿女去了。”
说看望儿女是假,其实是思念妻子是真。
王二来到前院,见到久别重逢的妻子,如同久旱遇甘1ou,随即抱头痛哭
起来,话别相思之苦,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光哭也不是办法,妻子擦了擦眼泪,赶紧喊过来两位子女,与王二相见,“快,快,见过你的爹爹。”
女儿毕竟大一些,已经六岁了,她扭扭捏捏来到王二面前喊叫一声,“爹扑到王二怀里,摆弄起他的衣扣来。
可是,儿子不行,两只眼睛对着王二一直观看,好像哪儿来了一位生人,不管王二如何喊叫、哄劝,就是不敢前来相认,一直扑在他的妈妈怀里不下身,如果再喊叫就是哭了。
妻子赶紧解围道:“孩子小,认生,他天天还在念叨爹爹呢。”
王二望着一双儿女,看了看贤惠操劳的妻子,有点心痛,问了声:“家里还好吧,让你受苦了。”
“家里好,就是孩子老想他的爸爸,”她不说是自己天天想丈夫,拿孩子当借口。
“是啊,我也一样,经常思念你们母子,有时一想就是一晚,难以入眠。”王二不敢想像那些分别之苦的日子。
“这下好了,终于全家团聚,”妻子边说边手拍儿子,“嗷,嗷,快睡吧。”
这时,儿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孩子他们马上都睡了,你去洗一下脚,早些上床睡吧。”
妻子把一双子女安排睡下,就来铺床,准备解衣就寝。
王二由于急于上床与三年未曾见面的妻子亲热,洗完脚直冲床铺而来,谁知。二梁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罐子,罐子内装着香油,不小心碰到了头,溅了王二一头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