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怯怯道:“我不知道,他们只说了服药后半个时辰,大当家就会昏过去,到时他们就会将人带走。算上下山的时间的话,大概就一晚上吧。”
一晚上?明明是三天啊。预言帝的霍改转而追问:“他们是谁?”
麦子眼眶泛红,一口哭腔:“我……我不知道,他们都蒙了脸,拿了哥哥的随身玉佩来威胁我,我……我也是没办法。”
霍改笑了:“麦子,你知道什么是贼么?”
“啊?”麦子不懂这坏蛋为何旧话重提。
“贼就是那种比起辛苦劳作,更喜欢通过卑劣手段不劳而获的存在啊。你说你无辜,想想你之前的种种杰出表现,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这个小小年纪就立志做贼的人?”霍改头也不抬,缓缓在麦子肚前的衣料上开了条长长的裂口。
“大当家还是山贼呢……”麦子忍不住嘟囔。
霍改轻笑,说不出的讽刺:“所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固执地标榜自己为正义,以逃避良心的谴责。他认定的,即为真理,有罪的永远是他人。他只需高高在上,以强者的身份制裁善恶,将错误推给弱者即可。”
明明说的是大当家,为什么却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呢?麦子呼吸一滞,不敢再开口,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窥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霍改话毕,发觉自己似乎失言了,于是埋头苦干,再不多话。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麦子上身彻底清洁溜溜,霍改也没能找出第二个药包。
霍改偷偷舒了一口气,他要的就是雨无正昏个彻底,要是一不小心把解药找出来了,那才叫悲剧。
霍改欲盖弥彰地重重叹了口气:“有没有别的方法让人醒过来,比如掐人中,针刺指之类的?”
麦子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能放到大当家的药应该没那么好对付。”
“那你能保证今晚之后,他就能醒来?”霍改作愁眉不展状。
“大概……吧。”麦子明显没什么底气。
“那你的同伙什么时候会冲进来?”霍改皱眉,一脸的忧心忡忡。
麦子无辜哭诉:“我……我真不知道啊。”
霍改又问:“你们将雨无正弄昏带走到底是为了什么?篡权?”
麦子茫然摇头,哭得凄惨:“呜呜呜……”
霍改不再多问,掏出药包,理所当然道:“那你把药吃下去吧,我先拿你做下试验。”
麦子泪流满面,穿白衣的果然一个比一个坏。
“对了,这药多半要冲水吧。”霍改拿起药包起身,悉悉索索一阵,随后拿了杯水回来。
霍改托起麦子的头颅,漠然道:“你说了这是迷药的,喝了应该不打紧不是?放心,我会我给你盖被子的。”
说罢,霍改捏开麦子的嘴,就将水给他灌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麦子昏了过去。霍改在摇了两回,掐了两把,扎了两下之后,看着睡得跟死猪崽似的麦子彻底放心了。
霍改迅速解开麦子身上的绳索,看着麦子身上的淡红捆痕微微叹息。霍改将麦子抱入怀中,将红痕一道道轻轻地揉开。按摩完毕,霍改掏出帕子,沾了干净的水,将麦子那被泪水冲得乱七八糟的脸细细擦净。
然后,霍改将麦子放到一床薄被之上,卷卷卷,将他裹成一条蛋卷,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霍改用绳子在蛋卷外绕了两圈,牢牢捆好,杜绝了这小子醒来逃跑的可能。最后,霍改往麦子脑袋后垫了个小软枕,大功告成。
两日之后,霍改看着陪雨无正一起昏睡的麦子,心道那药可真够厉害的,自己不过只用指甲挑了些喂给麦子,没想到居然昏了这么久。霍改却是忘了,人家那药是下到茶壶里融开的,他这可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