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发一言,都在等着大夫。
良久。
致和堂的刘大夫亲自来了。
床前。
刘大夫正给裴双探脉,郑子林站在他身后。
他身形犹如黑夜里一棵挺直的松柏,泛着幽幽的光。
这威压太甚,馒头哆嗦着挤在月季身旁。
月季则是一脸担忧。
床幔将裴双与郑子林隔开,她看不到郑子林是何神情。
肯定又紧张又愤怒吧,她如是想着。
事情到了这一步,担心害怕都没用,裴双要知道郑子林如何打算,才能对症下药。
刘大夫收回探脉的手,站起身子,随即转身露出笑脸。
郑子林手抖得更厉害。
“恭喜三爷,贵人这是有喜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裴双有一刻的怔愣,很快反应过来。
几个月不来葵水,又吐成那样,她心里面早就有底,如今只不过是确定下来而已。
刘大夫还欲再说些如何注意身体养胎的话。
一见郑家三爷快吃人的样子,声音戛然而止。
郑子林双目含冰,一脸阴沉。
“出去!”
月季知道事情不妙,不敢留裴双一人,劝道:“爷,姑娘现在身子……”
“出去!!!”
月季叹了口气,拉着哆嗦得更厉害的馒头走出去。
刘大夫也识趣地跟了出去。
郑子林挥手将床帐拽下。
“说!是谁的?!”
有一瞬间,裴双觉得这场景太逗了。
孩子的父亲逼迫她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谁。
相比郑子林的怒火中伤,裴双很冷静。
冲动误事,她坚信这一点。
所以她很少有冲动的时候。
即便此刻看来,自己前途堪忧,裴双依旧没有慌乱。
她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这才抬眼看着郑子林。
“我想知道,若这孩子是你的,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