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潮出了修兰院,转眼就去了浅溪居。
他将南海红珠手链放在桌几上,推给裴繁,面上仍然光风霁月,浑然看不出刚刚吓唬春桥的混蛋样子。
“裴林托我给你的。”
裴繁将手链拿在手上看了几眼就随意交给身边的采语,娇气道,“他没事做吗,天天往这跑?”
“你最近又在同你大哥置什么气,”盛秋潮垂眸喝茶,“他连人带东西都被你拦在院外,只能托我送进来。”
裴林哪是来找她的,就是借口来寻春桥罢了,谁成想人家病了,也没见着。
“从前我在家里就整日对着大哥那张脸,都看腻了,”但裴繁又不能和盛秋潮抱怨自己大哥的龌龊心思,只好找了个托词,“现在他又惹人厌得很,一见我便惹我生气。”
采语将红珠手链收好,又盈盈走出来行礼道,“小姐,都准备好了。”
裴繁便笑吟吟同盛秋潮说道,“哥哥,我是第一次来上京,今日想出去逛逛,可以吗?”
“随你,”盛秋潮放下茶盏,神色冷淡。
茶楼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掌柜和小二点头哈腰地等在门口。
花戎跟着裴繁一起下了马车,往茶楼里看了一眼,有些疑惑,“裴小姐,这里面怎么空空荡荡的啊?”
“程世子大手笔,是他包下整座茶楼,专门等你呢,”裴繁神色温柔轻松,“他这些日子寻你们家小姐都寻疯了,幸好我同他见过几次,才帮你递得上话。”
采语知道花戎对盛秋潮多有不满,却对程暻很是满意,便借口邀她今日去见程暻,告诉他春桥的下落。
“春桥走了,哥哥身边便能只剩我一个人,”花戎半信半疑,裴繁却轻轻将她推入茶楼,“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害她的。”
茶楼的小二立马关了雕花木门。
花戎摸了摸发凉的脖颈,她总觉得这地方过于安静了些。
但世家贵族底气足,家底厚,的确是挺喜欢动不动包场的。
她犹犹豫豫道,“那劳烦裴小姐了。”
花戎跟着裴小姐几人一起上了二楼的雅间,一进去发现屋里坐的是谁后立马就想跑出去。
后进来的采语却反手关了屋门,森森然笑道,“花戎,有贵客要见你,请吧。”
花戎已经有了怒意,她质问裴繁为何不讲信用,茶楼里来的分明是长公主!
裴繁浅浅呷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反而是长公主率先出声:“我想让你做件事。”
花戎扭头,直接拒绝,“不管长公主要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答应的。”
她这态实属冒犯。
长公主便淡淡瞧了一眼奉云,奉云立马高声呵斥,“放肆,竟敢如此同长公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