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上前去揪住同乡的衣领,目眦欲裂的盯着同乡男子,“混蛋!你来这里做什么?”
同乡扯出一个猥琐放肆的笑,“呦!这不是咱们村的秀才大人么?怎么在这种地方打杂呀!”
“不说是秀才呢!娶得媳妇儿就是带劲儿。”
他将脸凑过来,欠揍的小声道:“嫂子真的很水灵呢!”
他说到“水”字时,语气压得格外重,满嘴的臭气熏的邪祟脸色惨白。
他飞起一拳狠狠砸在同乡男子脸上。
同乡男子顿时被打的一个后仰,身体狠狠撞到木门上。
他不解气的提着男子的衣领,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脸上砸。
这巨大的声响将二楼的所有人都引了过来。
女子惊叫一声,上前将邪祟拉开。
同乡男子大喊大叫着要去报官。
女子拉着他一起跪下给同乡男子磕头认错,又将一整天挣来的钱全都奉了上去,同乡男子才罢休。
等把同乡男子送走后,女子回过头来,深深看了邪祟一眼,“鸡呢?”
邪祟不说话。
女子重重叹了口气,“今日是我的生辰,我就想吃只鸡而已。”
她落寞的回了房间。
邪祟双手颤抖着,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就又有一个男子进了她的房间。
晚上的时候,邪祟又买了一只鸡回来。
他怔忡着,又将鸡收拾好,做熟,撒上调料。
这次他没有立即将鸡端去给女子,而是自己先吃了一块,随后才端着鸡去了二楼。
女子一整天只吃了一个馒头,见到鸡后,恨不得连盘子都整个吃掉。
但她还是将一个鸡腿夹给邪祟。
等女子吃完后,邪祟沉着声音缓缓道:“娘子,我们一起走吧。”
女子吃了鸡后态度终于缓和了一点,她擦了擦嘴,“你先忍一忍,过段时间,我定让他们碎尸万段!”
邪祟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下楼去烧热水。
回到二楼时,女子捂着腹部疼的死去活来,一见着邪祟她立刻破口大骂,“混蛋!你在鸡里下了什么药?”
邪祟关了门后,转身看着她,“鹤顶红。”
他说这话时,牙齿一片鲜红,“娘子,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们一起走吧。”
女子闻言朝着他摔过来一个枕头,“混蛋!你要死你就去死,扯上我做什么?”
“我李家世代书香门第,从没有出过做娼妓的女子。”
他端着热水一步步朝女子走来,口中含血,一字一句缓缓念道:“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娘子,洗一洗,我们一起上路罢。”
“去你娘的贞洁!老娘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
女子大骂着吐出一口血来,“有本事你去杀了那些骗你钱的人,去杀了外面那些欺负你的人啊!你去!去啊!”
邪祟沉默着将手巾浸湿,而后一点点给女子擦身体。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他蛊惑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赞颂女子守节的诗词。
女子因为吃的多,很快就没了气息。
邪祟硬撑着给女子擦干净身子,又挣扎着从衣柜里取出女子来时穿的衣服,整整齐齐给她穿好。
就像拼凑着自己破碎不堪的尊严。
“你瞧,这样,这样就好看多了。”他说着终于断气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