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这里詹老先生转给詹安琪小姐的,您就算是她的监护人也无权干涉。除非您和詹总结婚,那么这笔财产就属于您们所有,当然一旦离婚,这些资金就会转到信托机构的账户上!”
“什么?”
顾盼盼彻底清醒,也就是说爷爷要她和詹浩天一辈子在一起,才可以拥有这笔款项。
“我怎么能相信这信托机构不会把公司股份卖了呢?”
“这个顾小姐请放心,这是一家是海外上百年历史的信托机构,信誉良好,管理完善,专业性强,詹老与和他们签订了协议,协议规定了他们不参与公司的实际经营,只负责监督,类似独立的监管机构,可以保证资金的绝对安全!”
“这……”
顾盼盼一时间无言以对,这是她无法理解的范畴,她茫然地望着一直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的詹浩天,后者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冷冷地说道:
“袁律师,遗嘱内容我们知道了,没有其他事,你可以先回!”
“詹总,有关遗嘱的书面文件我会尽快整理好,那我先走了!”
袁律师对顾盼盼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拿起公文包转身离去。宽敞的客厅只剩下詹浩天和顾盼盼坐着相对无言,远远隔着透着光亮的红木家具,顾盼盼看不清詹浩天脸上的表情。
他似乎还沉浸在爷爷去世的悲伤中,头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合着双眼,只有那蹙眉的褶皱预示着他此时的痛苦。
“你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
她知道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从爷爷去世到现在,他冷静地让人心慌。
“……”
“詹浩天!”
顾盼盼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尽管知道爷爷年事已高,又受到疾病的缠身,她从看见詹浩天发来的那条微信的那刻起,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真正见到詹学宇的最后一面,爷爷临终前对她说的一番话,让她还是不能释怀。
爷爷是多么疼爱她!不愿意她受一点点委屈,才想方设法保护她!
“我没事!你走吧!多谢你能来参加爷爷的葬礼!”
詹浩天冰冷又陌生的话语一下子搅乱了顾盼盼的心,他竟然对她说谢谢!他已经把她当成外人了吗?他真的想和她划清界线了吗?
“詹浩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和丹丹在你心目中就没有一点点位置吗?”
“原因我上次说了,我不想再重复!”
“原因?你究竟是因为我不能生育还是离情别恋才离开我?”
“这很重要吗?结果不是都一样吗?顾盼盼,你是聪明的人,不用凡事都说透吧!”
詹浩天终于睁开了双眼,凌厉的眼神扫视着顾盼盼,带着轻佻的表情。
“詹浩天,你还真是无情!”
顾盼盼狠狠抛下一句后,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匆匆离开。
厚实的木门发出闷闷地声响,让詹浩天一直隐忍的情绪彻底的崩溃,顾盼盼临走时的话撕裂了他的心,心尖仿佛在滴血,他无情!是的他不得不无情!否则他就会陷入那理不清的爱,他必须绝情地推开顾盼盼,斩断他们之间的牵连,毕竟一个人痛苦好比两个人痛苦!
望着客厅里高高挂起的詹学宇黑白的照片,詹浩天的泪水早已溢出。
“爷爷!您能告诉我,我这样做是否正确吗?就如您想我幸福一样,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原谅我太过愚笨,我实在想不到有其他好的办法,如今她事业有了,钱也不缺了,也有人照顾了,我也就放心了,爷爷,您等我,说不定我很快就要来陪您了!”
在老宅呆了一天,整理了一些詹学宇的遗物,把家里的佣人都解散后,锁上黑色的木门,詹浩天长长叹了一口气,这里的回忆太过沉重,估计有一段时间他都不会踏进这里。
“林助理,詹总今天也没有来上班吗?”
“哦,菲菲,你有急事找詹总?”
“没有!就是有些文件等詹总签名而已!”
“如果不是很急,就推迟吧!单总也出差了,要下星期才回来!”
“我知道了!这事不是很急。”
詹学宇的后事办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詹浩天依然不见人影,A市他有可能待的地方孔雪菲都找了,在外市的别墅她也打了电话,就连他昔日的好友她都打听了,还是完全没有消息,他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三天之后,孔雪菲终于找到了躲在公寓角落里抽烟的詹浩天,他全身脏兮兮的,地上是零散分布的酒瓶和食物,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浩天,你真是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