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讲评书的一个小姑娘,被相府二公子瞧上,是娄月给拦了下来,一人单挑相府好几个家丁,还占了上风。据说,那位二公子气势汹汹地指着娄月鼻子骂道:「下次再见你,定要你好看。」
……然后灰溜溜地遁了。
这次,娄月带着宣平之又去茶楼闲逛,碰巧又遇到这位纨绔子弟。本来相府二公子和他的随从打不过娄月,但这次二公子身边还有个与他自幼相识的定国侯。
这侯爷本就是行伍出身,被朔北的风沙磨得凌厉狠辣,一鞭过去,就把娄月的皮肉给涮掉了一层。
宣平之一边说,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
「这厮又是靠手边人多,耍了个兵阵控制我,若是单打独斗,我肯定先取他人头。」娄月「啧」了声,然后接过下人送来的药和绷带,面不改色地包扎伤口。
我静默了半晌,看他二人:「相府二公子我不了解,但定国侯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会惯着不成器的同侪,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么?」
宣平之委屈地睁大眼:「世子爷,您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又没见过定国侯,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
废话,每个重要配角一万字人物小传,你当我白写的?
很显然,宣平之那小脑袋瓜是永远不会同我产生共鸣的。
我只好转头问娄月:「那你们昨晚哪去了?怎么不回府?」
「被京兆尹关进衙门了。」娄月咬着的衣角包扎伤口,「今早才放出来。」
今早……
我深吸口气,对娄月说道:「这次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顶着——下不为例。」
我回到房间准备换身衣服,逐渐沉下脸来。
要说这件事背后没鬼,我不信。
因为丞相和定国侯的身份都十分微妙——谢琛的左膀右臂。一文官,一武将,对谢琛忠心耿耿,品性也极佳,忧国忧民。
这两人我投注不少心血刻画,别的不说,定国侯松篱清,攻下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准惊吓百姓,还曾将自己的份额补贴给孤儿寡母,军纪严明到谢琛都曾感叹:「论行兵治军,吾不如篱清远矣。」
所以我说,松篱清绝对不会做这种荒唐事。
必定有鬼。
这是其一。其二,定国侯送去的犯人,京兆尹也不敢只关了一天就放人,只有可能是比定国侯还位高权重的人,插手了。
……谢琛。
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绝不能为了这事,让松篱清同谢琛心生嫌隙。
这位爷手上还有四十万大军,我赌不起。
15
定国侯府偏僻,在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