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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琛一直等到蛮人驻扎在离望都两百里不到的荣华城,才对松篱清下了令:「打吧,不用留手。」
松篱清直接来了个断尾环围,整整两个月的败绩,在一晚得以扭转。
蛮人一根筋往里打,打了个直线型,他们的粮草供应道路很少,被松篱清这么一截,粮草很快就会消耗殆尽。更何况,松篱清本来打仗就猛,别说四十万人都在他手上,随他调配,就算只有一万人,他也能打出不要命的气势。
我本以为以松篱清的本事,最迟半个月就能搞定,没想到,都快一个月了,他还在打。
谢琛听了我的疑惑,淡淡地道:「他憋闷太久,撒会欢也好。」
我:「……」
明白了。
松大帅一年多没打仗,再加上妻子怀孕,心里憋闷得慌,急需发泄。
终于,仲夏之时,这场战役结束。
大齐大获全胜。
23
蛮族的大王子,被捉到庭前。
与他一同被抓到谢琛面前的,还有宣平之。
我也在场,静默地看着宣平之。Tony老师憔悴了不少,都没心思敷粉打扮了,白净的一张脸,灰败瘦削,被铁链锁着,瘫在庭前。
「当年燕王说我谢家与漠北勾结,图谋不轨。」谢琛居高临下地俯视宣平之,半晌,缓缓笑了,「如今,他儿子倒是真的替漠北蛮夷通风报信,朕是不是该说,轮回终有报呢?」
宣平之没看谢琛,只是哀戚地看我,说道:「世子爷……平之从未对不起您啊!」
平心而论,宣平之的确对我还不错。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你这是……在卖国啊。」
宣平之是青楼女子所生,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流落民间的贵族血脉——他的父亲是当时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燕王。
他想回府认亲,但燕王让他证明自己的价值,于是宣平之就设法来到长平侯府,成了个替燕王通风报信的内应。等燕王死了,宣平之仍旧和燕王的一些残余部下有所来往,在谢琛登基之后,也是如此,暗中筹谋,希望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但谢琛传召我进京,他就慌了。
瞧着谢琛一个个将那些残余部下剿灭,宣平之干脆一咬牙,从京中搞来各城池的防御图,寄送到千里之外的漠北——这些人,曾经和燕王也有往来。
否则怎么能轻易就给谢家泼脏水呢?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我看着宣平之被拖走的身影,回头对谢琛道:「娄月……不,娄池影在哪?我去见见他。」
「天牢。」谢琛说道,「想放他走也随你,他这次只是被人利用,罪不至死。」
和娄池影一道关着的,还有个女侠客,据说是善用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