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却打了他。到底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一点不重要了。
张小田的眼角都被打破,红肿起来,他靠在墙上,静静的呆了几分钟。
然后他突然嘶哑着笑了起来,笑声不断,似乎是嘲笑自己,又仿佛轻蔑着人生。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滴在衣襟上,透了进去。
胸膛哪里一片,晶莹的凉意。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蓦地,张小田停住了笑声,睁开疼痛的眼睑,看着窗外火红的夕阳,燃烧了半边天空。万里碧空没有穷尽的带着丝丝血色。
刺心如铁,残阳如血。
张小田站起身,从张新泰眼前走了过去。
张新泰打出那一巴掌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此时看到张小田脸上红红的巴掌印,他伸出手,刚要阻拦。
张小田回头望着他的目光,伤心,又绝望,最后化为复杂的平静。
张新泰心里仿佛丢失了什么挚爱的东西,身子僵在了原地。
“娘,这两天发生了啥事,能告诉我么?”张小田走出屋子,看着刘惠英带着愕然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几天家里过的,简直难受死了。你说你个小兔崽子,咋能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呢?我和你娘的脸,全家人的脸啊,哼,”张国安在那边放下筷子,最后那小半句“丢光了”还没说出来呢。
“乓!”刘惠英手里的碗突然用力的摔在了桌子中央,摞着的碗突然崩碎,碎片擦着张国安的脑门飞了出去。
“妈呀!”张国安一缩脖子,桌子上的菜汤什么的全都飞溅出来,崩了他一脸。
“你疯了!”张国安看着刘惠英,第一次从自己老婆眼睛里读出了杀气。
“你给我滚,你这个窝囊废,没看到儿子被打成了啥样了,你还在这里比比没完,赶紧滚!”刘惠英发了疯一样,对着张国安一通狂喝。
张国安脸上一阵白,灰溜溜的钻进了自己屋子里。
屋里的张新泰听到儿媳的话,脸上蜡黄如纸,颓唐而无力的坐在了椅子边上。
“走儿子,我们你去院子里说。”刘惠英擦了一把眼角边的泪水,领着张小田来到院子中央。
天边的夕阳已经没入了小半个身子,不久之后天际将会逝去最后一分温暖的阳光,夜晚降临,冷风就会呼呼的吹起来。
留恋的抚摸着最后这点温暖的阳光,张小田找到一个木板凳,慢慢的坐下来。
“儿子你饿了吧,娘先给你拿点吃的。”刘惠英说道,慢慢的替张小田揉着脸上的淤青。
“没事,娘,哎”看着刘惠英急匆匆的跑进了屋,张小田心里头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该想着啥,他现在就想做一件事,弄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为了啥。
“来小田,有点凉,你先吃点垫布一下。”刘惠英从锅里拿出两个糖饼递给了自己儿子。
张小田慢慢的咬着,饥饿的胃开始消化起来,身体逐渐的有了活力。
“那天你和那些人一起送孔二去医院后的第二天,村子里突然逐渐的有了谣言,说你和李老实的媳妇,王艳心有一腿,后来说的人越来越多,信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得后来,竟然有人又放出风来,说你早就和村里的不同女人有染,越来越邪乎,这件事情,就影响越来越大。”
刘惠英叹息着,脸上的神情有点痛苦,也扯过来一个凳子坐下。
“村里人都开始讲究起来,还有的上门求证,而且那个李老实平常多老实的一个人,竟然也跑到咱们家作了一通,让咱们给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你说说法,我们都不知道咋回事,能有个啥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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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娘,这件事是谁传出来的?”张小田问道。
“哦,是小卖店的刘四姨,她说曾经在晚上看到你在王艳心家里出来,而且还有证据,就是那晚李老实来咱家买药,你回来说看到邻村哑巴姑娘那天。这老娘们一贯就是能讲究人的主,偏偏还有人愿意跟着听,她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假话都给说成真的了。”刘惠英不住的喟叹。
“额,这样啊,这个败家老娘们敢破坏小爷的名声,我非收拾她不可。”张小田气得骂起来。
(桃花村上野色多:村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