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身穿便衣,身后跟着周戚,特别简单的打扮和低调的出行,却引来许多人的注目。一是长衡实在太白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贵气,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平凡人。一头白色的头发高高束起,银色的发冠在阳光下浮动着光泽。面容俊秀,眉宇间透露着英气,可能因数月未见阳光,皮肤透着苍白,有一种若即若离的破碎感。
二是君灼实在阴郁,总觉得他手上沾满了许多人的血。漆黑的瞳仁仿佛一口望不到底的枯井,让人见而避之。眼下的小痣又给人温柔的错觉,实在诡异。
太久……太久没出来,长衡很不适应这样的热闹,下意识往君灼那边靠拢,找寻一丝慰藉,注意到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他又冷脸拉开与君灼之间的距离。
太多的目光落在身上,知道他们没恶意,可那一道道探究的目光却变成了针,扎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难受。
实在忍不住,他催促:“在哪?”
相比长衡的不自在,君灼显得从容许多,把玩着折扇,明知故问道:“衡儿在说什么?”
“。”
有病。难道不是你说要出来的么?
长衡重新组织语言,问:“卖老鼠砒的人在哪?”
君灼装模作样想了下,最后无辜道:“这事一向有专人采办,我也不知道呢。”
“你……既然不知道就不要主动揽下这活儿,浪费时间。”长衡无语。
“怎么会呢,衡儿在我身边,这就不叫浪费时间。”君灼觉得没有长衡在身边的时间才叫浪费。
“我与你这种人实在无话可说。”
“那就不说,我们回去做。”君灼俯下身,在长衡耳边小声道,“在床上衡儿可会主动。”
“你……”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扭着头错开,“下流无耻。”
看着长衡脸上因羞耻带上一点绯红,有了血色,君灼的心情才好了许多,枯井似的眼睛泛起波澜。
长衡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想着这是在外面,不想把场面闹得难堪,就任由君灼牵着了。
温热的掌心互相传递温度,顺着血液灌进心房。
君灼就那么牵着长衡的手走在闹市中,耳边是吆喝声,身上是温暖的光,君灼竟生出一种这样也很不错,想和长衡这样过一辈子的错觉。
原来气候寒冷的南朝也会有微风和煦的时候吗?
君灼侧目,身旁的人被阳光堵了一层漂亮的金箔色,显得暖洋洋的,不再那么难以触碰。
那一瞬间君灼心里涌上莫名其妙的感觉,波涛汹涌的凶猛,比性交得到的快感还要更受一筹。
具体什么感觉,君灼形容不出来。
那束光好像不止落到了长衡身上,也悄无声息落到了某个人的心里,将心融化,变成水,温柔的流淌,温暖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顶着这灼热的目光,长衡面无表情向前走,终于在快受不住的时候,听见小贩吆喝老鼠砒的声音,扬了扬下巴示意君灼,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