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古用很正经的语气,告诉红官对待猎物的态度。
红官原本移开的视线,被他这么一激,又偏了回去,就看见连古正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
脸上唰的一下红了,红官神情僵硬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有点不知所措。
这下再转移视线就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了,而且很矫情。
红官微眯了眯眼,迫使自己和连古对视,这样就不会看到其他地方了。
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似乎不怀好意。
整间卧室的气氛极为尴尬。
这人怎么能这么毫不在意地、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袒露无遗?
红官视线不禁缓缓下滑,从脖颈到胸膛,忽地目光一滞,连古胸膛处长短两道疤痕引起了他的注意,疤痕的位置很敏感。
“很难看?”连古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只是顺口说说,动作不停地套完黑色工装裤,就摸着脖子转了转,径直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红官这声脱口而出显得十分急促。
“拿衣服。”连古镇定地从他面前经过,却始终不在射击死角。
红官这才看清了连古胸膛上的两个疤痕都是刀子留下的,一个短疤缝了四针,另一个长疤缝了十来针。
这刀扎的伤口,触发了他敏感的神经,红官忍不住将眼前这人和那晚偷袭他的变态联系到一起。
“这两道疤是怎么来的?”红官鬼使神差般就问出了口,问完有些后悔地咬咬牙。
“关心我?”连古打开衣柜,只见衣柜里挂满了一色的黑衬衫,看来这就是他的房间。
只是他一个富得流油的财团继承人,怎么就住这样普通的房间?
富人房间大多像皇宫一样奢侈,要么像展览馆一样充满艺术气息,很少有这样普通得随处可见的,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独特品味?
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连古从衣柜里随意地拿出了一件黑色衬衫套上。
即使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衬衫,穿在身上都有锦上添花的效果,他这个身材和气质,就算套个麻袋,麻袋都变得金贵了吧。
连古修长的手指扣着衣扣,把衬衫塞进裤子,高腰线立马显露出来,和红官的目光撞到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红官的错觉,对方看向他好像亟待回应。
红官视线不自在地躲了躲,再次冷声催促:“速度快点。”
“短疤是匕首造成的,长的是胸腔修补手术遗留的。”连古边套长靴边回话,很快就系好了鞋带。
巧合得有些离谱,红官心里泛起一股怪异,是恶心与反感。
但看连古那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真的只是巧合?
“你想我怎么带你出去?”
红官回过神来,连古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帅气干练的模样,转头眼镜一戴,瞬间又把书香门第写在脸上。
其实这人并不近视,戴眼镜也许只是为了迷惑他人,遮掩那双眼的锐利杀气。
连古身上的浓重杀气,红官能感受得到,就如同本命关内的煞神,盯上你时,能让你浑身爬满寒虫,从心底唤起恐惧,不得不怀疑之前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
“背我。”红官的声音有些发虚,眼神却是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