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通过剥魂术的残留力量找过来的吧?”她悄悄地将右手没入墙壁中,迅速地捏诀。
“是的。”
“卓易还好吗?”
呯!火焰从她的耳边擦过,“你想说什么?”童童不耐。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变成我的模样,不要让红鬼接近我的家人和朋友,”咬牙压住恐惧的爱仁将左手也没入墙壁。
“为什么?”
“你了解红鬼的,她会杀了他们。我不想有人因为我而死。”左手连画了三张符,爱仁在等待时机。
“你却因为自己而死,呵呵。”童童向左旋转了180度,将身体调正。“我不是来杀你的,红鬼让我带你回去。”她缓缓飘近。
“都一样,不是被你杀就是被她杀。”爱仁扯出一抹苦笑。
在爱仁面前停定,童童向她伸出手,“跟我走吧。”
“好。”爱仁迅速将身体朝墙壁一退,童童欺身欲抓,但扑了个空,爱仁脱离墙壁,并没有返身逃跑,而是等童童追出来。
捏好的诀,画好的符,爱仁紧张地后退,仅仅是几秒,像是过去了几分钟,童童的身子穿透墙壁,朝她扑来……
“水涟!”海水像有了生命,激起高高的海浪,像她们扑来,盖过童童后,形成一个水球,将她包裹在里面。
爱仁马上启动第二张符,“土凝!”
留在仓库墙壁外的符突然闪着金光,掀起水泥连同水球一起吞噬,并落到地上。
童童在里面挣扎,发出咒骂声。
爱仁毫不留情地启动了第三张符,“电!”
凭空出现一道闪电,击中水泥球,一阵水蒸气散开,童童便结结实实地困在了泥球里。虽然爱仁的道术不好,但她还记得,任何用符咒启动的物体都带着结界的力量,这就是为什么水涟能困住鬼的原因(但力量会随时间而消耗),有多少符咒就会有多少结界的力量,依爱仁现在的力量,要困住童童,起码要有三道符咒,所以她一边跟童童说话拖延,一边暗地里画咒。
“对不起,我不能去红鬼那里。三个小时之后,结界就会变得薄弱,你就可以出来了。”爱仁双手合掌,满怀歉意地离开。
路上
从舟山到杭州,如果有钱就坐车,但如果是鬼的话……
清晨,爱仁在原地打转,她很不幸地发现自己是个路痴,若是以前,她只要不走出辨识范围(以家为中心,以单位为半径的一个大圈),或者是身上带够打车的钱,回家不是问题。但现在,她连港口的方向都搞不清,如何知道回家的路?
拉住路过的魂族A,泪眼婆娑,“请问,杭州怎么走?”
一身破烂装束的乞丐样的魂族,差点还以泪眼,很无奈地告诉她,“杭州是哪里?你知道吗?我死的好惨啊……”
爱仁手一松,迫不及待地想收回来,被反抓住,乞丐脸越来越近,“……我死的好惨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奋力抵住乞丐的脸,别过脸,爱仁想喊救命,勉强捏诀,她的力量所剩无几,只能将乞丐震出一点距离。“气震!”乞丐倒退一步,双手还拉着爱仁,她只好补上一脚,才摆脱了,转身就逃。
吴崖!你小子,快点来救我!
“上帝保佑,吴崖能跟我还保持着心电感应……啊!”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发现乞丐只跟她一步之遥,她卯足了劲狂飞……
越过海,穿过街道,她几乎是闭着眼睛乱撞,竟被她乱飞飞到了宁波,后头的乞丐早已不见踪影。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她有些发呆,在宁波读书的记忆仿佛是很远的过去,回家的路是如此的模糊,她离平静的生活太远,太想念……
去学校吧。心底有个声音小小地响起……
僵持了一天一夜,吴崖将狐狸打败了,虽然用了不太道德的方法——拿狐狸的《凡事必记本》(狐狸的宝贝书摘笔记)当“人质”,扬言若它不让开,他就放火烧了它的心肝宝贝。
狐狸居然投降了。
抱着他的禁书,吴崖才跑出几步,耳边便传来爱仁的呼喊,从相识到今,吴崖至今没闹明白,爱仁的呼唤为什么他总能听见,并且他对此毫无怀疑,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他窜出地下室,无视身后跟来的白狼和陈老头,径直朝海的方向飞去……
蜷缩在5#女生楼的307室的4号床位上,爱仁不想回家,情绪莫名其妙的低落,谁也没发现她,女孩们围成一圈吃着瓜子,谈谈笑笑。她不在乎吴崖是否能找到她,只想就这么一直呆着,不用去面对危险,这对她来说实在是种奢望,但只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
收音机里播放着张学友的歌,眼前却是彼岸花和火海的幻觉,爱仁叹了口气,房间里安静下来,女孩们陆续离开,留下一地的瓜子壳和未关上的收音机。
立在仓库前,一个硕大的泥球破了一个洞,地上散落一地符纸,吴崖不能确定这球里被囚禁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