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这个名字,想了想,只是有些说笑地道:“莫不是宝琴妹妹?我只记得她好似不是薛家的姑娘,可巧名字里也有个琴字,眉宇之间又偏和柳湘莲有那么几分相似。”
琴心赞叹,道:“怪道十三总说你聪明绝顶,果然心细似发,远非他人可比。”
说着便又道:“我们家家传之宝原有三样,琴丫头的是凤凰错,莲兄弟的是鸳鸯剑,皆为一双,惟独我的却是一把无心琴,所以我改名琴心。琴丫头嫁在梅家,日子也过得极不错的,再者是翰林家的公子,和她倒也是天作之合。莲儿倒是很不必我操心的,竟娶了你那姐姐,我也极喜她模样言谈爽利,生下的那个小子,我瞧着很有几分他们夫妻两个的利落。”
黛玉笑道:“再不想,你们竟是一家子的。怪道曾听云丫头说过,妙玉说琴丫头是不在梅边在柳边呢,果然的。”
可巧掬心在雍正怀里听到了,掰着手指头道:“娘和爹爹,十三叔叔和婶婶,凤姨姨和柳湘莲,平姨姨和蒋玉菡,云姨姨和冯紫英,紫鹃姨姨和卫若兰,迎春姨姨和西林成,探春姨姨和大倭寇,惜春姨姨和布口袋,雪雁姨姨和纳兰溪。”
算着算着,小脸蛋上满是兴奋,兴冲冲地道:“爹爹,小四四当小红娘好不好?”
众人失笑,道:“难不成家里的亲戚的红包也是要赚的?”
掬心眼珠子一转,一脸的心疼,道:“罢了,罢了,谁叫是亲戚呢,小四四就好心一些,只收九五成好了!”
说着,还真是兴冲冲地当起了小红娘,小小的孩子,要一个一个把家里的丫头都嫁出去。
黛玉也只由着女儿淘气,生下了二女儿小指柔,每年不会忘记到御田山庄种上那一株梅树。
雍正九年,那拉皇后逝世,这个陪伴着他走过了四十多年风雨的女人,安详地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种到第十棵的时候,雍正一身便装地回到了家里,因为朝廷上,雍正以伤心皇后怡亲王之去,身体日益不堪负荷,恐负于百姓社稷,已经禅让给了宝亲王弘历,成为了名义上的太上皇。
可巧指柔跑到了雍正身边,叫道:“爹爹,姐姐好坏,昨天抢柔儿的被子,柔儿被冻得好惨!”
这又是一个鬼精灵,小小的年纪,也给掬心带得坏了。
掬心小时候爱踢被子的毛病仍旧没改,每每要把妹妹和自己冻得凄惨。
抱起指柔,雍正亲了一亲,笑道:“娘呢?姐姐呢?”
指柔指着屋里,道:“娘说,好容易盼到爹爹回家了,所以正收拾东西,要带柔儿和姐姐出去玩,还说爹爹一定陪着。”
“是啊,咱们一家人一块去!”
欢快的笑声,让指柔忍不住问道:“爹爹,姐姐说,掬心的意思就是爹爹把娘掬在心里,那柔儿呢?柔儿也要好听的名字!”
雍正一笑,道:“我们的柔儿要温柔得像娘一样,让爹爹因为娘而化作绕指柔。”
爱情,温柔,让指尖凝笑,那丝丝的柔情,从指尖滑落,如丝,长而不断。
一家子走走停停,山涧的幽雅,那朵朵的兰花,美得不沾染人间烟火,正如他的妻子,没有半分俗气。
每每总是轻装而行,并不带太多累赘的东西,也不再带着紫鹃雪雁几个一定跟着的丫鬟。
到了一个美丽而清幽的地方,往上一段时间,吃过,玩过,游过,或是开一家画院,或是开一家绣庄,学着陶朱公。
有时候,女儿淘气了,想玩陶土,他就开一家工坊,捏土制瓷,做各种玩意儿给女儿玩耍。
夫妻两个,本都是极其出色的人物,随意而玩,也有成就。
看着画院,绣庄,工坊一日一日扩大,也是满满的得意。
住得腻了,便扔下这些家业给管事打理,继续下一个地方的美丽。
就这样,每每都是从头再来,短短数载,都流传着,有一对神仙似的眷属,竟是陶朱公再世。
有人说,那个女子美得就像仙女,那个男子就是仙女身边的守护。
有人说,那个男子模样好似曾经的天子,只是那前天子却已经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