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大二的小朋友最皮了,您能治住他们么?”言玚开玩笑地打趣道。
哪想,郭教授却眉头一挑,眼里闪过几丝诡异的兴奋:“我可有的是办法呢,当年教你们的时候,那都还是收着力的。”
言玚回忆了一下,在确定了,自己当年基础课唯一低于95的,就是对方任教的那门后,真心诚意地朝对方比了比大拇指,并默默为学弟学妹们捏了把汗。
言玚毕业后就没怎么回过宁大,虽说经常会给郭教授互发些问候的消息,但算起来也有两三年没见了,这次巧合的碰上了,对方难免有很多话想聊。
郭教授看着言玚的脸,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一晃都这么大了,我现在偶尔在老教室给这批学生上课的时候,一提问,还总是想喊你的名字。”
“当年说好保研到我这的。”他笑着拍了言玚的背一下,揶揄道,“小骗子,真不守信用啊。”
一说起这个,言玚也有些愧疚。
当初他暂缓出国计划后,确实是想跟着郭教授读研的,不过,临到确认名额了,那阵子他和柏鹭的公司却出了点问题。
虽说东拼西凑,脚不沾地地忙了小半个月,最后顺利还是把断掉的资金链填上,有惊无险的完成了那个项目。
但自此,遗产投进去大半的言玚,也算是没了退路,如果创业失败,那以后能不能维持住原有的生活质量,恐怕都说不准。
柏鹭虽然什么都没说,态度上甚至是鼓励言玚继续上学的。
可眼见着公司才有点起色,运营初期也正是不稳定、需要大量投入的时候,斟酌再三后,认为自己的精力很难做到「两手抓,两手硬」的言玚,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读研,直接毕业。
“对不起老师,我当时……”
还没等言玚把话说完,郭教授却安抚似的,朝他摇了摇头:“不怪你,我都知道。”
“看到你现在过得好,老师就很开心了。”郭教授说完,顿了顿,像才想起什么一般,笑容更盛,眼角细密的皱纹向两侧延展,语气关切地打趣道,“你和柏鹭也处了好多年了吧?什么时候结婚啊?”
“你俩都是我教过的学生,到时候请我坐主桌喝顿喜酒,不过分吧?”
言玚不由地一愣。
对了,自己和柏鹭的事情没太张扬,他这边没多少关系密切需要及时通知的人,柏鹭更不可能去主动「宣传」。
看着老人期待的目光,言玚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如实说了:“我们分开了,就最近的事。”
“我也退出公司经营了。”
“啊……”郭教授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似乎还有些落寞和遗憾似的,“真可惜,我记得那孩子喜欢了你一年多,才鼓起勇气追的你呢。”
应该没有那么久吧?
言玚回忆了一下柏鹭那个日记本上的内容。
柏鹭从认识自己到和自己正式在一起,应该刚好一年,哪来的一年多……
“您应该是记错了。”言玚弯着眼睛说道。
“哪能啊。”郭教授却唇角一抿,「啧」了一声,“你们那届新生第一节上我的课,助教就是他,当时点名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下了课我想着试探地问问他吧,那孩子没承认也没否认,后来连着一个月,我都带他去的你们班。”
说到这,郭教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直接轻笑出了声:“不过你这孩子也是实在有架子,他跟你搭了好几次话,你都没什么反应,下次见着他,依然跟不认识他一样。”
“我就想着,既然你不喜欢,那我还是别学那些讨人厌的老东西乱点鸳鸯谱了,之后就换了个别的学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