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腿部越来越重的刺痛,萧云皎脸色更奇怪了,皱着眉道:“我的腿又麻又痛,不知道怎么了。”
沈煜舟把她扶到炕沿边上让她坐下,谁知萧云皎刚一挨着炕便面露难色,又慢慢扶着站了起来。
沈煜舟的眉头越皱越紧,“我叫人去找大夫。”
“别!”萧云皎慌忙叫住他。
她的也和腿一样又痛又麻,根本坐不到那。
沈煜舟慌得不行,“腿什么地方痛?是不是被虫子咬到了?”
村里不必京城,指不定哪里就会跑出来一只虫子,她刚刚在院子里坐了那么久,万一被咬到了可怎么是好。
萧云皎摇摇头,“刚刚和张婶聊天的时候还没事的,走到屋门口就开始刺痛了,从足底开始往上蔓延,刚刚碰到床边更痛了现在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沈煜舟听她这么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你试着拍打一下看看?”
萧云皎半信半疑,伸出手虚虚握拳在右腿上敲了两下,顿时面上精彩纷呈。
“不行,碰了就又麻又痛。”
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儿,沈煜舟慢慢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过一会儿便好了。”他笃定道:“你是在低处坐久了,腿上血脉不通。”
俗称——腿麻了。
她自小高床软枕,从没坐过这矮凳,也从没有过腿麻的经历才会如此慌张,他也竟然一时没有想到,吓了一跳。
沈煜舟扶着她把腿伸直,靠墙半躺着,自己坐在她脚边隔着衣物给她推拿。
刚开始萧云皎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出半刻钟,那种又痛又麻的感觉竟然真的消失了。
原本占据着她全部感官的刺痛酸麻感褪去后,沈煜舟在她腿上按压的手就格外显眼。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手指修长,一只手便快要她的小腿圈在手心。此刻他低着头,专注的用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帮她推拿每一条经络,她藕色的裙子在他的抚触下出现了一些凌乱的褶皱,就像她此刻凌乱的心绪。
这感觉太奇怪了。不由自主的,萧云皎往回缩了缩腿。
“痛?”沈煜舟感觉到她的动作,抬头问道。
这一抬眼,他才觉得此刻他们的姿势有些不妥。
半倚着墙壁的萧云皎面色微红,因为方才有些痛的缘故眼睛还湿漉漉的。她微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侧着脸没有看他,而他正握着她的小腿问她痛不痛
沈煜舟有些手忙脚乱的放开她的腿测过身正襟危坐,“差不多了,你再活动一下就好了。”
萧云皎没看他,“嗯”了一声,也跟着侧坐在炕沿。
村里的人家不甚讲究,除了堂屋有几张凳子,卧房里竟只有床榻可坐。
她想起刚刚和张婶聊天得到的消息,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时是谁提议修建的古水村河堤呢?”萧云皎不太了解。
沈煜舟收拾好杂乱的心思,想了下道:“是崔丰朗递上去的,云州知府吴松写的折子。”
“我刚刚跟张婶聊天才知道,这古水村早就不怎么发水患了,那些早几年修的沟渠足够引流入田,不会造成灾害。不仅如此,我又想了想,可能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河堤,上游山上的融雪才会在堤坝处堆积,导致融雪把堤坝冲毁。”萧云皎分析道。
“看来这些不是防水患的堤坝,而是他们生财的钱袋子啊。”沈煜舟想了想,对萧云皎道:“今晚我便飞鸽给走水路的亲信,让他们派个身手好的直接去查云州知府,其余人到了之后直接到清源县落脚,待查到吴松和其余人往来的证据再一并发作。”
萧云皎叹气,“只是不知云州除了古水村,还有多少这样的钱袋子。”
“明日等张伯的儿子们回来后,咱们买了药材便走吧,剩下的事不需要在这里解决了。”
窗外飘进阵阵饭菜香气,萧云皎又道:“走的时候多给他们留些银钱吧?张婶顿顿都给我们杀鸡,他们也不富裕的。”
沈煜舟笑着点头,“好。”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便是说现在的萧云皎吧。他相信,有这样的长公主扶持陛下,东晟会越来越强盛,最终变成他们心中所期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