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东西除了一本笔记,一条看起来似乎很廉价的女士项链,就只剩几枚神秘的金属小球。
其中一枚金属球已经被罗伊打开,看样子金属球中密封的,似乎正是罗伊手中的黑色绒线,也不知这体积小巧的金属球,如何装下如此多数量的绒线。
“这可是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使用的一件特制工具,据我所知,这件工具,总共不超过三套,非常的珍贵!”罗伊惋惜的神情溢于言表,“只可惜,我实在想不起,当初是如何得到这件工具的。”
这件事涉及到教廷的隐秘,光明教廷肯定不会让罗伊随意泄露,埃索里也不在意,目光看向其它几枚金属小球。
“其它的金属小球中,装的也是这种黑绒线吗?”埃索里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这些小球中,盛装的都是这件工具的各个组成部件。”
“哦。”埃索里本想伸手拿起来看看,但一想到刚才罗伊介绍这套工具非常珍贵,又放弃了心中的打算,“这本笔记又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看吧!”罗伊狡黠地笑道,“如果你看懂的话。”
“这么神秘?”埃索里有些不信邪,拿起笔记本随手翻了几页,随即就非常服气地合上笔记本,轻轻放回原位,不再言语。
看着罗伊娴熟的将这些黑绒线归置成几团,正好对应着桌上剩余几枚金属小球的数量,埃索里知道罗伊口中的珍贵工具,即将正式登场。
果然只见罗伊随手拿起一枚金属球,放在手中熟练的左扭扭、右转转,看似毫无规律,罗伊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如此鼓捣了片刻,罗伊手中的动作突然放缓,小球在手指间慢慢转动着,只听一声清脆的机械咔嚓声,完整的金属小球分成两半,里面显露出的东西让埃索里眼睛一亮!
一件薄如蝉翼,构造复杂,纤细处细若毛发,精致到好似艺术品般的透明物件,出现在罗伊手中。
“这东西还真是特别,要不是听过你的介绍,我还真不知这东西有什么用途。”埃索里啧啧称奇地说道。
“这件工具虽然看起来像易碎品,实则质地非常坚硬,等闲想损坏它都不容易。”罗伊一边给埃索里讲解相关的小知识,一边娴熟地用黑绒线将其缠绕。
“既然这东西如此坚硬,你为何还要将其用绒线缠绕呢?”埃索里不解地问道。
“这件工具所用的材料非常特殊,需要将众多原料采用独特的工艺,才有可能制造出来。”罗伊认真的解释道,“而且这种特殊材料虽然优点很多,但缺陷也很明显。”
“如果工具长时间不使用的话,就会慢慢失去结构的稳定性,最终碎成一堆粉尘,而这套行之有效的工具储存方法,也是试验了许久,才非常侥幸的创造出来。”
果然隔行如隔山,这次轮到埃索里似懂非懂的跟着点头,罗伊讲述的知识太过专业,埃索里哪会涉猎如此深奥的东西……
万众瞩目的公开审判终于落下帷幕,除去少数涉事家族,大部分围观者,都念叨着对神灵、教廷的感恩逐渐散去!
空旷的平地上,依稀只剩少数几条身影,匍匐在鲜红的断头台下,低沉的悲泣着,久久不愿离去……
至于教皇本人,并没有太过关注这场上不得台面的闹剧,公开审判一结束,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大厅中,随即一条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教皇面前。
“教宗大人,目标已经开始行动,请示是否需要扩大监视范围?”
“不需要。”教皇略一思索,淡然说道,“继续监视目标的行为,同时记录下与之密切接触的人员名单。”
“是,教宗大人。”模糊的影子略一点头,就从安静的大厅中消失不见。
教皇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双眸空洞地望着前方,面容上狰狞的神情一闪而逝,“若放在平日,还可以让你们苟活于世间,但是现在嘛……哼!”
“想跳的就尽管跳出来吧,一切都已经注定,不过是早与晚的区别而已……”教皇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除了嘴唇还在诉说着什么,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年轻的瑞恩斜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一边享受着贴身侍女温柔的按摩,一边向自己的好友兼死党,同样也是年轻贵族的埃文,绘声绘色讲述着刚才在公审现场的所见所闻。
瑞恩的家族实力也不算小,可放在这藏龙卧虎的西维城,却委实有些不够看,因此在前几天的教廷大搜查中,也损失了一笔不菲的财产。
本来瑞恩家族也打算像别人一样,打落牙齿和血吞,准备默默承受这笔突如其来的损失。
没料想年轻的教皇陛下一道命令,不但被劫掠的家族财物失而复得,当初那个在自己家里,嚣张跋扈、贪婪成性的死胖子,估计到手的东西还未捂热,就面色惨白的被拖上了断头台……
身处审判现场的瑞恩,虽然距离断头台比较远,却依然清晰的看到,那死胖子被拖上断头台的时候,裆部呈现出一片明显的色差!
如此解气、开心的一幕,自然要与自己的好友共同分享。
“埃文,你的运气可真是不行。”瑞恩一脸遗憾地摇摇头,“如此精彩的一场大戏,你居然因为一点狗屁公事而错过了,这绝对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啊!哈哈。”
埃文自然知道对方如此兴奋的缘由,也没有反驳对方的打算,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公事可不能拖延,总得有人去处理,谁知道会错过如此精彩的一幕好戏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家族被掠夺的财产能顺利归还,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上断头台的事情,自然有教皇陛下做主,我看与不看也不重要。”
“你呀!总是如此的淡然……”
两人又继续闲聊了一会,埃文才告辞离去,只是才坐进自己的马车,埃文淡定从容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忧虑的神色。
“回家。”简短吩咐了一声,埃文顺手拉上了车厢的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