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刘芳你要留意了,你的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帮我们,我们怎么感激他都行,家里有的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但不包括你。他就是不怀好意,就是想打你的主意,你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别真动了心。
但芳姐老公的话说得很有意思,明明怕芳姐离开怕得要死,却又表现得很大度,要放芳姐走,甚至主动把芳姐交给我。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担心我是真的想抢芳姐,而芳姐又真对我动心,甚至是担心我们两人已经把绿帽子戴到他头上了。
借着酒,在似醉非醉之间,把这些话挑明了,如果他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那也算是一种警告吧,只要我们两人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就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如果我们真的是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还要继续发展下去直到真正走在一起,事后再回想起今天的话,是不是也要愧疚死?
但他就没想过,如果我跟芳姐之间,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根本没有一点杂念呢?彼此有好感的两个男女,受环境、教育和道德约束影响,也许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层。如果有人把他捅破了呢?原本没想的,会不会就此开始想起来了?当两人一开始想的时候,就会有两个极端方向出现。
一种可能是及时收手,保持距离,把好感杀死在摇篮里。另一种可能是越想越觉得对方好,越想心靠得越近,特别是在有比较的情况下。
今天这事闹过后,芳姐会不会在心里暗暗比较?会不会在心里问自己:强子说的是不是对的?主任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我是不是也是真的喜欢上主任了?
强子他说的对,我为什么要一直守着他,守着这个家?我这么尽心尽力地为这个家付出,最后得到了什么?是他的不信任,是他当着我的同事、领导的面对我进行这样的侮辱!侮辱我没关系,还侮辱大家都喜欢的,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的主任。本来欠主任的就还不清了,现在弄成这样,以后还让我怎么去面对他?如果主任真的想要我,给了他又何妨,反正自己的老公都不把自己当回事,都已经把自己像物品一样给交出去了。
主任他想要我吗?主任他会要我吗?主任他,唉,怎么会有主任这样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呢。看他们两个在一起吃饭喝酒,怎么看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自信从容,一个自怨自艾;一个洒脱自如,一个唯唯诺诺;一个能力超绝,精力充沛,一个萎靡颓废,昏昏沉沉。差不多的年龄,差不多的背景,走到后来,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正如强子所说,如果我嫁的人是主任该多好。
想到这里,估计芳姐会红着脸给自己一巴掌:我在想什么呢,都40岁的人了,孩子都上高中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要不要脸。
芳姐老公还真是只适合搞技术,对人心的掌握上是一团糟。今天他这一手导演的事情,也许会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下去,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歪心思。
正当我在榕树下一边抽着烟,一边胡思乱想之际,远处出现了英子的身影,正顶着烈日,一路小跑的朝我走来。
“主任,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热吗?”
英子走过来就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用小手当扇扇着风,额头渗着细小的汗珠,两个脸蛋晒得有点红。
“还能怎么办呢?被人赶出来了,没地方可去。”
“主任,你不要生芳姐的气,芳姐也不想这样的,她已经很可怜了。”
“我没生芳姐的气。”
“你也别生他老公的气。他就是酒量小,喝多了,胡乱说话。”
“我谁的气都没生,你这小脑袋就别胡思乱想了。”
我伸出右手,在英子的头上揉了揉。英子人长得娇小,在我旁边的时候,我经常忍不住就想去揉她的头。英子没有躲,而是抬起头来看着我。
“主任,跟你说个事。”
“你说。”
“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揉我头发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你不是?在我眼里,一直就是一个长不大的邻家小妹妹。”
“哼,主任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你也去揉Alice的头发。”
说这话时,英子并没有生气,而是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要找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Alice太高了,我够不着。”
“骗人。Alice说你是他的男人,我看你是不敢揉。”
“英子,你在胡说些什么。Alice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就在刚才,你走了之后,在芳姐家里,Alice亲口说的,你是他的男人,她是你的女人!”
“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仔细说说。”
Alice和英子把芳姐弄进房后,一开始芳姐坐在床沿上不说话,默默地流眼泪。英子就拿出一张张纸巾帮芳姐擦眼泪,而Alice则是在不停地安慰着芳姐,大骂芳姐的老公酒量小,酒品差,一喝多了就胡说八道,让芳姐别往心里去。还说我就是一个没皮没脸的,这点小事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芳姐不用担心什么之类的。
过了一会,芳姐停止的流泪,一边抓住英子在擦眼泪的手,一边对Alice说。
“我没事,你们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就是心里有点难受。没想到,他今天能当着你们的面,当着主任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后,我的脸还能往哪里搁。”
“芳姐,你就是脸太嫩。男人喝多了猫尿,什么出格的话都说得出来。如果这你都要计较,还要不要活了?你没听那天主任给他的死党打电话?没两句就转到女人身上去,男人,都是这个德性,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