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会写自己名字就足够了。”
这话阮妙妙说的真心诚意,她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在农村里,很多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仅仅是能说、能认罢了。
要知道,念书认字可是要花很多钱的,那些钱用来买田、买家畜不好吗。
阮家也是咬牙送阮妙妙去私塾上了三个月不到,就上不起了。
楚家人之前也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可为了楚清能坚持有书念,他们是一年过的不如一年,现在在村中已经算是日子比较难过的人家了。
毕竟光是纸张就要花费不少,这个时代读书人用的东西都很贵。
周禹努力告诉自己,阮妙妙这么说只是客套,像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不喜欢会识字的。
那可是读书人,高中就能当官,一飞冲天。
本来他都不抱希望了,是上天眷顾,将这种机会赐予他。
一时之间气氛又陷入了沉默,阮妙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桌子上那包东西,你怎么没烧掉?”
周禹沉默着。
“留着吧,做个纪念。”
留着干嘛,给自己添堵吗?
阮妙妙拿看脑子有病的人的眼神看他,他今天脑子是进水了还是真的她想错了,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
这个想法刚出来,阮妙妙自己又否决了。
周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不在意的人。
明明心里在意的不得了,偏偏面上还要装作大方。
“你不烧我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阮妙妙无所谓道,反正她不想留着碍眼。
本来她暂时还不想理会楚清与白菁菁,但白菁菁故意在婚礼上找茬,在周禹面前给她上眼药。
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了。
她这么说也这么做了,回去之后就立刻回房,拿了东西就走。
路过院子的时候,阮妙妙看到周禹背对着她,顿了顿,她将东西扔到了院门口。
周禹还是一动不动,耳朵却是高高竖着。
听着阮妙妙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然后是“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
周禹很想跟进去看看,但是不敢。
怕阮妙妙觉得他烦,现在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隔着一层薄膜,虽然更多只是周禹自己单方面觉得。
不敢进去,他就一直捣鼓着手上的工作。
又坐了一会,他手里拿着废弃木材往外走,眼睛一直在四处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