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鸡的耐心,已经接近极限,他把枪往张凯的脑门上按了按,凑近张凯的脸,从喉咙里滚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最后问你一遍,钱在哪儿!”
“在银…”张凯话还没说完,乌鸡已经双腿跪压在张凯的喉咙上,他立直身体,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张凯的脖子上。
张凯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死了,拼命挣扎,喉咙里不断发出求生的呐喊“呜呜呜…”
“老大,别把他给弄死了!”张凯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一旁的墩子怕拿不到钱,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还没失去理智的乌鸡当即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张凯,眼神冰冷刺骨。
“我说,我说,咳咳咳…”
张凯死里逃生,捂住脖子大口喘气,声音沙哑,已经被折磨得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傲气。
“快说!”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喇叭厉声吼道。
“在……在我家厨房靠山坡的那面壁橱里面有个洞,我全都放里面了。”
张凯虽心有不甘,但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里面有多少钱?”
乌鸡一听,立刻兴奋了起来,眼里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大概300百多万,全在里面。”
张凯心如死灰,眼神空洞地说道。
“你藏钱的地方还有谁知道?”
乌鸡问出了他最后一个想知道的问题。
“除了我老婆,没人知道。”
也许是因为刚才大脑缺氧,张凯整个人显得有些麻木和迟钝,除了回答乌鸡的问题,根本无法作进一步的思考。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配合,那就去死吧!”
乌鸡突然俯身死死掐住了张凯的脖子,张凯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他开始剧烈的挣扎,拼命用手去推乌鸡。
可养尊处优的张凯哪里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乌鸡的对手,不消几分钟就一命呜呼了。
“老大,他没气儿了,怎么处理?”
墩子蹲下身,用手探了探张凯的鼻息,又把耳朵贴在张凯的胸口听了听,确定没有心跳,眼里带着对乌鸡的惧怕,小心翼翼地说道。
“丢到清江里去喂鱼。”
乌鸡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把手枪插进裤兜里,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远处的刘鑫已经吓傻了,他呆呆地看着乌鸡走向汽车,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然后从车头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滚动打火机,点燃香烟。
喇叭和墩子则把张凯的尸体抬到车屁股后,打开后备箱把尸体塞了进去,随即按下后备箱。
二人一左一右打开车门,坐进了汽车后座,几人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惊慌。
“还不上车?”
乌鸡见刘鑫呆愣着不动,把头伸出车窗,凶巴巴地冲他吼了一句。
吓得刘鑫一激灵,屁颠屁颠地爬上车,系上安全带,看都不敢看乌鸡一眼。
乌鸡快速地启动发动机,娴熟地掉了个头,桑塔纳一路向北,风驰电掣般来到青石县卧龙镇公路边上清江旁的一处石壁上。
喇叭和墩子敏捷地从车上跃下,迅速将张凯的遗体从车内搬出,随后用力将遗体抛入了清江。
刘鑫坐在车上,根本不敢看,只听到“啪”地一声水花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