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安无奈的看着我,似乎也不太想和那东西正面交锋,带着我就闪离了麦田。
只听见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而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十安才停下来,对我道:“甩开了。”
“他一直追着我们?”我疑惑。
既然我的阳寿不好用,再去取别人的呗,追着我干什么?
“我们得赶紧回那邺村,或许能想到办法。”沈十安看着四周,确定对方没有追上来继续道:“你买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去。”
“你不能带着我变回去吗?还省机票钱呢。”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已经老实的掏出手机看票了。
“距离太远不行。”他斜睨了我一眼,将我拉到她怀里:“累就靠着我。”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握住的手机都要拿不稳了。
“买好了。”我想举起手机给他看,却不小心瞥见我的手……
我的手不白皙,也不纤细,但从未做过什么重活,所以也算是能看,但此时皱皱巴巴的,血管凸显,像极了当初李仙娘最后那几年手的样子。
我心一沉,打开手机摄像头想看看自己的脸,却被沈十安拉住:“别看,陈月别看。”
“我……我现在是不是又老又丑?”我问。
沈十安摇摇头,轻轻在额头印上一吻:“我们陈月最好看了。”
可是,我感觉自己像已至暮年,站久了劳累,说话也有气无力,举手投足轻轻的移动都很难才能做到。
天光大亮,我在路边拦了车打车去机场,出租车师傅主动帮我把行李搬上车,将我扶上车关好车门:“老太太您坐好了啊。”
“好好。”我回答,原本清脆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沉闷,泪水在眼中打转,沈十安轻轻抚着我的背,眼中尽是不忍。
“我的身份证和脸现在已经不符了,怎么上得了飞机?”候机楼门口,我拿出身份证自嘲道。
“交给我就好。”他哄着我,极具温柔和耐心。
机场大厅玻璃的倒影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鬓边已有了好些白发,脸上皱纹深壑,微驼的脊梁,我才三十岁不到,便已垂垂老矣。
他伸来的手挡住我的视线:“我会找到办法治好你,相信我好吗?”
我无助的点点头,哽下泪水。
值机台前,我忐忑不安,沈十安手只轻轻一挥,值机人员快速的帮我办理好了登机牌,安检也如是,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候机大厅等待登机的信息。
沈十安忽然站了起来,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带着礼帽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向我们,那张脸我不会忘记,就是在火车的厕所窗户上,贴近的那张脸。
沈十安站在我面前,冷漠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就是……纯属好奇。”他咧着嘴笑,朝我们走近,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啧啧几声:“你坏了我的运道。。”轻飘飘的语气带着戏谑。
“叮哐。”刀剑出鞘的声音,沈十安手中的剑已至黑衣男人的喉咙,只要再深入一公分,便能直直插入他的喉咙。
黑衣男人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嘿嘿,别生气嘛。”他邪魅一笑:“我就是来看看,来看看,这就走这就走。”作势要离开,沈十安哪里肯让他走,招招逼近,打得他节节败退。
其他人看不见,只觉得风声阵阵,候机楼的冷气似乎也太足了些。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被沈十安打倒在地的黑衣男人,沈十安剑指着他的胸口,一脚踩在他的身上,他们在说着什么话,隔着很远的距离,我听不见。
但是很明显,沈十安并不怕他,不过几招就能拿下对方,那为什么昨晚,他还要带着我逃呢?
似乎是不太想和对方碰面?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