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尚且是个有学问的秀才,你父亲又如何?况且,你自己的名誉已然受损,还奢望母亲能为你主持公道?”
这一席话,字字如针,扎在周思思心上。
昨天,市井繁华,人声鼎沸,每个角落都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嘈杂之中,情感的细腻交流似乎成了一种奢侈。
因此,有些话语,有些情绪,便只能埋藏心底,不便多言。
然而,今朝晨光初破,街道尚未被喧嚣占据,特意选在这个宁静时刻前来,只为一个目的——为锦歌洗刷冤屈,讨回那份被世人误解的公道。
周思思闻此言,如遭晴天霹雳,胸膛急剧起伏,仿佛有万千言语哽咽在喉间,只化作一连串急促而又破碎的呼吸。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愕与不甘,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尽是绝望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感:“不!她怎么可能与我相提并论?我是你嫡亲的表妹,血脉相连,而她,她不过是依赖美貌博取关注的浮华女子罢了!”
“表妹?”
萧靖忱的语调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叹息,“若非你自己设下的陷阱困住了自己,又怎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这句话如同石破天惊,震得周思思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神情凝固在脸颊之上。
一直以来,她都深信不疑,是阮娇蕊那个女人破坏了她的一切,可表哥的话,却似乎指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真相。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思思的声音已近嘶哑,全身因激动而颤抖,不敢相信,将她推向这无尽深渊的竟会是她视为依靠的表哥。
萧靖忱的目光低垂,遮掩住了其中的复杂情绪。
“你的乳母,因一时之私,间接导致了锦歌母亲的悲剧;而你,盗走了锦歌珍贵的发簪,模仿她的笔迹,甚至妄图用翠青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玷污锦歌清白的名声。这些恶行,还需要我逐一提醒你吗?”
他步步紧逼,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他身上的冷峻气息而凝固,周思思被这无形的压力吓得连连倒退,眼中的表哥,此刻仿佛变成了陌生人。
“周思思,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我,就该乖乖接受命运,嫁入刘家,那里虽不及你家显赫,却也是官宦门第,总好过你如今的处境吧?”
萧靖忱不再多言,丢下这番决绝的话语,转身离开,留给周思思的,只有趴在冰冷地面上无助的哭泣和一声悲愤的哀嚎。
……
萧靖忱的归程迅速而决绝,推开书房的门,只见锦歌正专心致志地伏于案前,沉浸在书籍的世界里。
见他带着春风般的笑容步入,她刚要起身行礼,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肩头,动作中充满了温柔与包容。
“别客气了,在我这里,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
锦歌抬头,望进他眼中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困惑,轻声询问:“爷,今天有什么喜事吗?看起来心情很好。”
萧靖忱拥她坐于身旁,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她的腰肢,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与欢喜:“嗯,昨晚她对你出言不逊,我今天帮你还了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