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晟磊只能劝她:“妈也只不过说说而已,你非这么急的把他挽留回来做什么?”
她气的将脚一跺:“不要你管!”
孙晟磊没办法的“啧”了一声,她说不回去又不能真的把她一个人给丢在这儿,现在天黑的快,特别是早晨和傍晚的时候气温低,风也时不时吹的大,她的手挺冷,他握上去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去。
可她好像不高兴似的耸了耸肩膀,硬是把披上来的衣服给耸了下去。
“嗳……”孙晟磊来不及接住从她肩膀滑落下来的衣服,又给她披上去,用手裹的紧紧的,“回家再和我撒气。”
她扭动了一番身子硬是从他的手中挣扎而出,自顾自的往前走,可当孙晟磊追上去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毁了他的重要方案
天还是一样的晴,空中像是泼了纯净的蓝墨水,遥远处“轰轰”的声音渐渐从她的头顶上方掠过,机身在阳光下发着银色的亮光,从机尾吐出的白色雾气贴在了蓝天里,从这头延伸到那头,像是架起了空中桥梁。
午间的风吹在脸上也不刺骨,反而是像一双温柔的手抚着,秦安月喜欢从小道中铺着的石子路上走,虽然是远路,但安静。
好比小的时候,她喜欢萧衍旭牵着她的手在小道中穿梭,然后看见大树就往上爬,他常常偷偷告诉她:“藏在树枝上,就不会被发现啦……”
所以每次在家里打破了花瓶她就逃到这小道间,选择那棵最易攀爬的树躲上去,无论躲多久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会定点来找她。
他还为她捕捉过小麻雀,掏过鸟蛋,但她总说小麻雀没有了妈妈会害怕,偏要让他放回去。
然,时隔了这么多年,这条小道还是石子路铺成的,那颗大树依然生长在这块土地,她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站在树枝上对着她小声说话的人,只是记忆挥之不去。
孙晟磊终究是追了上来,在身后喊着“月月”,这个陪着她度过孤儿院最黑暗的日子的男人现在依然还在,而曾经那个给了她最幸福的童年的男人,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树叶轻微作响的“沙沙”声在她头顶一阵接一阵,少许泛黄的枯叶子在地上打着小转,转着转着就卷向她的脚边,也有绿叶落在了她的头上。
“月月。”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伸手揽去了她头顶上的落叶。
她的心里仿佛掠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跟着他回了家。
在家门口,她想下车的时候被他阻止了,车内安静的很,他单手紧握在方向盘上,他看向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还是说了出来:“我说月月,我说一句话你可别生气。我就想问问,如果他从来不存在,你敢和我过日子么?”
这像是突然戳中了她的要害,她低下头去不说话。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勉强,”他说,“可这只是如果,我就想听听。”
秦安月依然没有看他,肩膀上还有他为她披上的衣服,阵阵的清香掠过鼻尖,她吸了吸鼻子,半天才低声道:“或许我们也不会遇见……”
☆
设计院大门口,人流陆陆续续的往里挤进去,像是生怕错过了好时机。
今天来的都是各个公司里高层的设计师们,从昨晚的新闻里就得知今天有对外开放的会议,有关的内容当然是每个设计师都求之不得的设计方案。
为了让会议成功举行,就连公司内的其他员工都带薪放了假,唯独留下的是维克多的助理小赵。
会议在最顶层的高级会议室举行,下午还没到一点的时间,会议室里的座位已经被占满,还有些没来得及赶来的只能坐在最后排单独的椅子上。
小赵将所有设备安排完毕,维克多才不紧不慢的过来,投影幕布也跟着慢慢放下。他个子高,从投影上投下的光芒罩住了他整张脸,所以他不得不站在投影幕布的旁边。
他的会议从来不带开场白,直接进入正题的第一句话就是:“想合作本公司的,就得在会议结束后交上你的设计方案。”
拥有巨无敌资金的公司谁不想钓上这条大鱼,但前来的设计师们并没有多少人带着设计方案来的,会议室里顿时起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秦安月正匆匆忙忙提着包包跑过来,孙晟磊接触面广,所以她恳求他帮忙打听维克多今天下午的安排,这也正好被她赶上了。
刚跑到设计院的大楼下,她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面颊通红,也不知是被风给吹的,还是太阳给照的。
她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穿过停在眼前密密麻麻的车辆径自奔进公司里去,好在今天本就有公开会议,公司内部也设立了很多标示会议位置的指示牌,所以找起来很方便。
秦安月从电梯直达最顶层,出了电梯也是急匆匆的稳不住脚,见了指示牌又从左手边回头去另一边,只是这样的急转弯,害的她连脚上的鞋子都脱落了一只。
她趿上鞋子也顾不得拔跟,“啪啪啪”的朝指示牌所指的方向奔去。
红木制的会议门看起来一尘不染,似乎还带着木头的清香,她心里太过着急,对着门就扑了上去,按上门把“咔嚓”的直冲进会议室里。
维克多正在开会,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回荡着他的声音,然而秦安月的突然闯入令整个会议戛然而止,几乎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那敞开的一道亮光。
面对着齐刷刷而来的目光,秦安月顿时也愣在了门口,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跨在肩膀上的包包也将衣服领子扯了下来,全场的人轰然轻笑了几声,仿佛是对一个迟到者狼狈的言行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