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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园醒来后,一切尘埃落定。
她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除了偶尔有些疼痛外并无大碍。当得知自己有身孕后,她也很惊讶。
自从有了芃芃后,她伤到底子,月事一向随心所欲,想来就来。
她算了下日子,应该是孟长辉回来那两日怀上的,月经虽说没来,可那几日正巧是排卵日,加上他又能干,一击即中,难怪怀孕。
田园园心情复杂啊,还以为自己再难有孕,没成想在这儿节骨眼上又有身孕,也不知是好是坏。
今日屋外又飞起雪,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她躺在贵妃椅上,身上搭了一床薄被。芃芃坐在矮凳上,围着火炉给娘亲剥花生吃。她人小,一时半会剥不了几个,却乐此不疲想为娘亲做些事。
火盆中炭火通红,整个室内烤的暖烘烘。
田园园昏昏欲睡,耳边是芃芃剥花生的声音。
片刻后,特好提着食盒顶着一头雪进来,鞋底沾着不少雪,在地板上留下湿痕。
她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随后又端出一碗肉沫蒸蛋和一盅炖汤。
“少夫人,喝药了。”
田园园坐起身,望着她手上的药碗,叹了一口气。这药也不知放了什么玩意,贼苦,闻之欲呕。
特好见她脸皱成菊花,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喝了药身体才能恢复!再者,您怨谁啊,这伤还不是您自己捅的啊!”
“你是伺候我,还是气我啊!”一想到这伤是自己下的手,田园园就后悔的要死,早知道这般疼当初就轻轻划了两下。
当日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气性,说捅就捅,真是个自作自受的二百五!
一口气将药喝完,特好及时送来一碗茶,喝了两口冲淡口中苦涩,便见她哄着芃芃吃肉沫蒸蛋。
周余氏已经伏诛,朝廷顾及陈王府与定国府的颜面将周余氏秘密处死,对外说是突发疾病暴毙而亡。然而当年真相如何,自是无人追究。
朝廷为了补偿田园园,送来六匹软烟罗、四匹水红绡、二匹织金锦和一些没啥用的花瓶摆设。最令她高兴的是,皇后放出话来,二十九那日让周一臻来府探望。
喂了几勺,芃芃自己拿着勺子吃蛋羹,特好便去端炖盅,放到贵妃椅边的小几子上,拿来一个小碗说道:“听一甲说,前日晚上,陈王府来人了。”说着,往小碗舀了些炖汤。
田园园接过小碗,疑惑:“他们来干什么?”
“一甲送他们进了洗秋阁,海哥便借口支走他,具体不知。”
“你去把他找来,我问问。”
特好为难:“海哥神出鬼没的,奴婢不知道去哪儿找他。”【1】【6】【6】【小】【说】
田园园笑:“你就在红榴园附近看看,他保准在那儿!”
随后,特好去找海纳,果不其然,他就在附近猫着呢。
海纳来到落樱园后,在外间回话,不曾进入内室。特好抱着芃芃去洗手洗脸,小丫头又吃了一脸。
田园园打听陈王府来人的目的,他说是为了请侯爷不要深究周余氏刺杀命妇之事。
“那叔父答应了?”
“陈王乃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岂有不同意之理!”
“岂有此理!为何不来找我!”田园园很是生气,明明受伤的人是她,为何不是来求她不要追究,太忽视当事人了!
海纳:“侯爷是一家之主,自然求得是他!”
“哼!”田园园气得连汤都喝不下,躺回贵妃椅上。
海纳笑道:“你也别生气,当时陈王府是拿了诚意过来。等侯爷将手头之事料理完毕,定当给你送来!”
“诚意?什么诚意?”田园园又恢复了元气。
“当时是侯爷谈的,具体的我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
海纳离开前把芃芃拐走了,说是青娘想孩子了,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