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岚挣开他的手,将肩头上他的另一手狠狠地拂去,道:“我自十二岁就认的你,你在我这,把这套收起来吧。”
司徒岩若并不说话,脸上挂着温柔笑意,却是一把攥住她腰肢,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将唇抵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以为,我待你心意如何,你便是铁石心肠都该知悉。”
“你有心?”苏岚冷冷嘲讽,不假思索地就一口咬住了司徒岩若露在外头的脖颈上,咬的极为用力,口中隐隐有血腥气味涌入。
司徒岩若神色一黯,却似察觉不到痛一般,仍紧紧将她箍在怀中,道:“阿颜,他就要来了。”
“避无可避,那又如何?”苏岚松了口,使劲地推着他,却丝毫不动。
“我只想你知道我和他,是不同的。我愿意,捧你上云天。”司徒岩若在她额头缓缓烙上一吻,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苏岚一被松开,便扬起手来,司徒岩若无奈握住她手腕,道:“乖。”
“你和他有什么不同?”苏岚气得眼圈都隐隐红,盯着司徒岩若脖颈上渗出血丝的齿痕,“对,你更无耻!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敢认!”
“我是无耻。”司徒岩若脸上的温柔被她这般激烈的反应隐隐撕裂,“可我自问,无论我对别人如何心黑手毒,但我从未负你,从未!”
苏岚无言,只是低低笑着,眼里晶莹隐隐滚动,却拼力按捺着不肯让它流出来。
司徒岩若一声长叹,手缓缓抚上她湿漉漉的凤眼,道:“你之于我,我之于你,都是世所无二的。”
“开了榷场之后,我与你,便可时常相见了。”司徒岩若见她不言语,却是笑着转了个话题,“可高兴?喏,我倒是欢喜。”
苏岚吸了吸鼻子,正欲说什么,却被急急奔来的郦远打断。
“侯爷,陛下传召。”郦远一个吐纳呼吸已是平缓,焦虑之情在脸上转瞬而逝,又是一脸的面瘫。
苏岚瞧着郦远神情,已然知晓事出紧急必然不是小事,但却仍有如释重负之感,当下便站起身来,却又看着司徒岩若。
“今晚我在听雪楼等你。”苏岚缓缓地说,“你可来,亦可不来。”
“欣然前往。”司徒岩若微微一笑,“去吧。”
苏岚头也不回地穿过廊道,跟在后头的郦远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司徒岩若,他一袭紫衣,斜坐栏杆,噙笑看着苏岚的背影。
郦远心中忽的响起一个声音来,“司徒岩若字安仁,岂不是自比潘安仁之容色?我看,潘安仁在他眼前都要逊色几分吧。”
这个声音,分明是十二三岁时的苏颜,而她正走在他前头,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