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放弃小湜么?”林霁予一边说着,一边机械性质地塞了一口饭,然而这口饭不论怎么吃都在这通电话过后失了滋味,嚼蜡一般。
“为什么要放弃?”迟绪不解,顺带还要揶揄林霁予一句,“我以为你还会出现在我身边,是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我。”
林霁予:……
她闭了闭目,口中之话顿了又顿,脑海里浮想出的是迟绪小猫一般乖巧的模样,她哭求着说姐姐停下来,受不了了,扶着她的手,试图阻止她的继续,然而那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力气就像调情时的欲拒还迎。
这样的迟绪,如果身畔的人是商湜,亦或是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她接受不了,不过是稍稍脑补,胸中愤懑就已然足以将一个人燃烧成灰烬。
“我不喜欢,”林霁予放下筷子,“你会为我改变吗?”
“不会,”迟绪直截了当,一双足赤着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无视了一旁的拖鞋,笑嘻嘻地凑到餐桌前,弯腰去轻舔林霁予的耳朵尖尖,“但我心情好的话,会哄一哄你。”
就像现在这样。
反正林霁予一向是知足又容易满足的人,好哄似乎成了迟绪敷衍人的正当理由,听得林霁予没由来的气。
“你不能因为我好脾气,就……”她有些话结,“就这样。”欺负人。
“那不然,你变一个坏脾气给我看看?”迟绪悠悠哉哉坐上了林霁予的腿,双手环着她的颈,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中却好似淬了冰,“不过我这人讲究公平,你可以对我坏脾气,那你得先把坏脾气用在罗一冰身上。”
“总不能……好的东西都给她,给我的全是坏的,无限包容愿意戴很多绿帽的林霁予,凭什么她配拥有,我就不能有呢?”
林霁予哑巴了。
迟绪这话说得看似有理,实则又没理,可光是浮于表面的那份“有理”就足以叫人偃旗息鼓说不出丁点话。
谁让……
她当真在罗一冰面前当了十年的脓包。
即便此刻找再多借口和理由,事实如此,铮铮摆在所有人眼前,无从解释,也百口莫辩。
“很介意吗?”林霁予想了想,“介意我和罗一冰。”
“我说不介意,你信不信?”迟绪起身,在林霁予的恋恋不舍中坐到了她对面,“如果罗一冰是个男的,我会介意,但她是个女的,即便你们真的做了十年,我也无所谓。”
林霁予:“……这是,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就是个人喜好,”迟绪耸了耸肩,“而且,你的容忍和包容都给了她,到我这就是一天到晚的主人样,我真是嗯……”
“主人样又是什么?”林霁予一时只觉迟绪口中的古怪词汇实在是多,颇有几分心酸情绪,她和迟绪莫不是当真有代沟。
她老了么?
“就是……”迟绪有些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脸,“就是欠兮兮的主人样啊。”
尤其是生气起来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敌人,又凶又冷。
林霁予:……
迟绪故意不解释清楚,但不妨碍林霁予当着迟绪的面搜索,当她搜索到关于主人一词的流行化解释后,她才晃了晃手机,眉梢处浮起一丝松快,“这似乎是你会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