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秋闱已经结束,凌钦与凌铉兄弟都考中了举子,明年春季两人都将参加在京城的会试。
前世凌铉也在乡试突围,不过,他却在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命都差点没了。等他病好,却错过了考期,只得再等三年,从头再来。
凌雪珺看见明慧郡主让伯父写信叫父母进京,便想着让凌铉一道进京来,万一他又生了病,京中名医众多,总有能治他的病的人吧?想到这里,凌雪珺便对着凌昌谨与明慧郡主说道:“郡主,伯父,不如让三哥随母亲一起进京来吧,路上也好照顾母亲。”
凌昌谨抬起来,对着凌雪珺问道:“你三哥还要看书准备明年的考试,叫他来作甚?这时进了京又要回丰阳,明年开春又来,一来二往的,可要耽搁他不少时日。”
“三哥来了就让他在京中住下,不回去了嘛。”凌雪珺笑道,“让他早些进京来准备,省得开了春再从丰阳进京,一路上看不好书,倒真的耽搁了。我上回在灵觉寺看见有落第的士子,就没有回乡,一直借住在灵觉寺看书准备明年的考试呢。”
凌钦听了,连连点头道:“留在京城里,考前多留些时日看书,倒也不错。”
凌昌谨也是从科举这条路走过来的,知道上京的途中,一路奔波,确实看不好书。与其这样,还不如像凌雪珺说的,早些到京城里等着,至少在考试前能好好看看书。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叫弟妹将阿铉一起带进京来。”
听到凌昌谨如此说,凌雪珺心里一阵欢喜。这样一来,自己不仅可以见到兄长和母亲,而且兄长还能一直陪着自己。
凌昌谨的信送出去之后,凌雪珺就在郡主府中日日盼望着父母与兄长的到来。
半月之后,尹氏与凌铉便到了京城。
凌雪珺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屋中,与凌玉柔说着闲话。
青芽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欣喜地叫道:“姑娘,夫人和三公子到了。”
凌雪珺听到这话,又惊又喜地问道:“青芽,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青芽点着头,说道,“还是姑爷陪着他们来的。”
凌雪珺一愣,问道:“哪个姑爷?”
青芽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还有哪个姑爷?自然是顾家六公子啊!”
凌雪珺一听,哭笑不得地说道:“青芽,我与他还没有成亲,你怎么就叫他姑爷了?”
“姑娘,皇帝不是都给你与顾六公子赐婚了吗?”青芽说道。
“那又怎么样?”凌雪珺抬起眼。
“这亲事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那奴婢还不能叫顾六公子为姑爷?”青芽一脸疑惑。
“不能!”凌雪珺狠狠瞪着她,“不管是不是铁板钉钉,反正我没与他成亲前,你便不能这般叫他。”
“奴婢知道了。”看着凌雪珺青着脸,青芽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凌玉柔见状,忙上前拉着凌雪珺,说道:“好啦,雪珺,你也别在这里对着青芽磨嘴皮子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见叔母与三哥吧。”
“对。”凌雪珺想到母亲与兄长到了,心中的欢腾劲压都压不住,便将青芽丢在一旁,拉着凌玉柔的手笑道,“二姐,我们这就出去吧。”
“好。”凌玉柔微笑地点了点头。
凌雪珺便拉着凌玉柔往明慧郡主的和风院跑去。
一走到正屋门前,凌雪珺便看见母亲正坐在屋中,与明慧郡主说着话,她的旁边坐着凌铉。
“娘亲,三哥!”凌雪珺大叫一声。
尹氏听到凌雪珺的声音,抬起头来,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哑声唤道:“雪珺……”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凌雪珺跑到尹氏跟前跪下,将头趴在母亲膝头,哭道:“娘亲,你可来了,女儿可想死你了。”
“什么死不死的!”尹氏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嗔道,“怎么说话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别让顾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