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早就习惯了张清正这种敏锐的警觉力,不由坐在沙发上说道:“嗯,都走了。”
“那咱们也走吧,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张清正从床上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牛皓凌。
牛皓凌笑道:“我本来就是穷苦出身,哪里需要做什么准备?看吧,孑然一身。”
牛皓凌穿了一件很简单的运动服,他随身携带的钱包早就被他捐给了路边的乞丐,证件也随手丢进了下水道。
张清正看着牛皓凌鼓囔囔的衣兜,说道:“把东西全丢了,包括手机。”
“手机也要丢?”牛皓凌一瞪眼,这个年头没有了手机,人等于是睁眼瞎了。
再三确认后,牛皓凌将手机卡抠出来折碎,又将价值近万元的手机丢进了垃圾桶。
张清正起身穿好衣服,说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酒店,牛皓凌问道:“前辈,我没有了手机,盟内的人员若是得知了你师兄的下落,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张清正看了牛皓凌一眼,说道:“你会有办法的。”
牛皓凌确实有办法,只是他还对拥有手机抱有一丝希望,现在看来,希望渺茫了。
张清正絮叨道:“入世就是出世,你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张清正之所以选择引领牛皓凌入世,最大的原因便是这小子对最起码的江湖规矩不太懂,对市井上的门派更是知之甚少,华夏江湖的败亡,和这有很大的关系。
张清正以前也是胸怀大志之人,只可惜遭到暗算,满腔热血化为乌有,看到牛皓凌,他就想好好培养一下牛皓凌,至少要埋下一颗种子,使华夏江湖不至于彻底灭绝。
已周后。
两人来到了一个南方小镇,镇子刚被蒙蒙细雨洗礼,入目处一片清新,青石板路面透着一股子灵秀之气,牛皓凌身上的运动装已经有点破旧,走在路上,颇为引人注目,在这么干净漂亮的街道上,蓦地出现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着实让人倍觉反感。
南方人大多喜欢附庸风雅,喜欢清新脱俗的事物。像牛皓凌这样大煞风景的人,自然不受人待见了。
“你去寻点东西吃,我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张清正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南方的天气真容易让人疲乏。”
牛皓凌撇撇嘴,独自一个人溜达上了街,这一周时间,他和张清正搭乘便车一路东进,一直从中原腹地赶到了沿海地区,张清正是个爱管闲事的主,一路上只要看到不平之事,他马上安排牛皓凌前往解决。
一路走来,竟然阴错阳差的令牛皓凌在南方这潭江水中闯出了一点名堂,道上的人大多知道江南出了一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并且将他的影像在黑市里散播,让道上的人全都小心一些。
牛皓凌走到街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找地方先安顿好午餐,张清正教给他三种生存秘诀,一是劫富济贫,这是老江湖惯用的伎俩,也是牛皓凌最喜欢用的伎俩,简单直接。
二是摆摊算命,牛皓凌现在得到了张清正一点真传,至少拥有了一丁点元气,消除一个人体内的煞气还可以勉强做到。再加上他预知的能力与伶牙俐齿的口才,摆摊算命绝对可以唬的人一愣一愣。
最后一个秘诀,就是求香火了,当然,佛教的用语也比较好听,叫做化缘,其实说白了,这就是懒得不想动用其他手段的要饭。
不到万不得已,牛皓凌不想使用最后一条,要是让媒体知道堂堂红叶集团董事长沿街乞讨,估计这则消息瞬间就能在齐州轰动。
牛皓凌走到一个站牌处,仔细观察着四周,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扒手赚点外块。
等待了半个多小时,站牌来来去去都是正经人士,令牛皓凌有点失落。
他蹲在站牌的路沿石边,正打算动用第三个手段时,一辆老版桑塔纳轿车从另一条马路上急拐了过来,桑塔纳轿车后面紧追着两辆摩托,摩托上乘坐着两名带着头盔的青年,后面的青年手里拎着一根铁棍,嘴里一边叫嚣着,一边快速朝着桑塔纳轿车逼近。
“咦?有搞头。”牛皓凌眼神一亮,满脸兴奋的站起身来。
一前一后的追逐中,桑塔纳轿车像是突然失灵一般,竟然脱离了车道,直朝着牛皓凌所在的位置撞了过来。
“什么?”牛皓凌不假思索的一纵身,身体踩踏着轿车的前盖,顺势在轿车前窗上一滚,很轻松的落在了地上,他刚落到地上还未等缓口气,后面紧追而来的两辆摩托又是冲劲不变的碾压而来,摩托车后座的两名青年将手中的铁棍一拧,竟然从铁棍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刃。
棍里剑,这是南方一个叫做七色派的小门派善用的武器,一看到青年抽出棍里剑,牛皓凌便知道这些人的目标就是他。
“妈的,真是阴魂不散!”牛皓凌身体朝前一扑,双手食指中指瞬间夹住了刺过来的两柄利剑,他稍微朝后一撤步,手臂微微用力,咔嚓一声,两柄利剑应声断为两截。
牛皓凌用劲掰断利剑,身体去势不停,反手一掌拍在了两辆摩托的驾驶人胸口。
从他掰断利剑到出掌拍击,紧紧过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待到青年回过神来时,已经重重摔落在地。
牛皓凌一击得中,身体又在半空一个旋子,稳稳的落在了这辆桑塔纳轿车车顶上,他将右手施展铁块,一爪便捅破了挡风玻璃,撕扯住司机的衣领,将他整个身体从车里拎了出来,玻璃的碎渣将司机的脸颊脖颈刮得鲜血淋漓,疼的嗷嗷直叫。